褚飛面色如常。
等秦度走后,他才一聲冷笑:“拿我當三歲稚童呢?”
“褚將軍。”袁達又打破了沉默,道:“這幾日,我便住在此處了,糧草軍機之事,希望你能好好配合。”
這是,要直接把權力拿過來了。
褚飛沒法拒絕,只能俯身:“是。”
待他離開后,幾個心腹方才憤恨開口:“這后將軍是怎么了?他不是跟咱們站一塊的嗎?”
“只怕是朝中出了什么端倪。”褚飛搖了搖頭。
“我們該怎么辦?”定陽校面露憂色:“當真如秦度所言,如果六皇子出事了……”
“他是故意嚇唬我們。”褚飛冷笑:“六皇子真要不在了,這事還怎么追究?秦度沒了靠山,一個殘廢還想支撐多久?”
“可六皇子萬一要是活著……”
“我看他活不了!”一人接過話頭,道:“都過去多少天了,被圍著多日子,西原人能摁不死他?!”
褚飛看了他一眼,點頭:“言之有理。”
秦度從城中挑出一萬五千人馬。
拿到兵權的第一時間,他便組建了一支精銳斥候隊伍。
“你們的任務,便是摸到平定關以北,找到六皇子所部的蹤跡。”
“向他傳訊,就說我將帶兵從外策應,讓他領兵速往南走。”
看著面前立的整齊的精銳斥候,秦度伸出一根手指:“能做成這件事的,功勞在我之上,為軍中第一!都聽清了嗎?”
“聽清了!”
“立刻出發!”
——定陽城。
紫鎮東接管城池后,他片刻未歇,抓住夜的空隙,命人將城中房料拆來。
又動員人力,挖掘大量泥土。
他先讓人用木頭搭起框架,再讓人往里填入泥土,然后潑上水……沒錯,他要借天寒地凍,對城池完成一種臨時修復。
在木架搭好,泥土還沒填好之際,探子傳來消息:追兵到了。
紫鎮東思考之后,命副將守城,自領兵千人向東而行,于二十里處駐下。
他又將兵三分,領五百堵在于正前方列陣,余者持旗隱于兩側山地、林中。
呼延豹率先趕到。
他親自來到陣前,看紫鎮東陣勢,出言道:“小孩,你在玩什么把戲?”
紫鎮東也不回答,而是忽然下令:擂鼓!
轟!
隨著鼓聲響起,紫鎮東率部沖了起來。
兩側軍旗,也一同移動。
呼延豹目光猛地一縮!
“將軍!對方如此大膽,只怕有伏兵在!”左右于他道。
呼延豹怒道:“萬一是詐呢?!”
話音剛落時,一枚鐵膽飛來,將方才說話之人打下馬去。
呼延豹愈怒,就要上去廝殺,另一人則拉住了他:“您忘了嗎?他前邊還有兩路人馬,肯定匯合在一塊了,何須用詐?彼輩必是知道困城難守,便主動出戰,意圖勝我們一陣,也好搶些東西去!”
呼延豹立時恍然:“有理!”
是的,對方沒有使詐的道理,他們只是缺糧缺后勤,短時間并不缺人啊。
這時候,紫鎮東已趕到他跟前,一刀切了上來。
“小兒欺人太甚!”呼延豹大怒,格住紫鎮東兵器,一刀還劈回去。
往日紫鎮東交戰時,多以刀擊、以盾守,打法嚴密,如銅墻鐵壁。
而今日大有不同——他棄盾不用,只揮刀、只進攻、宛如搏命,大有非拿下呼延豹不可之意。
呼延豹心驚膽戰,愈發斷定對方有埋伏,不敢戀戰:“走!”
“追!”
紫鎮東策馬狂奔在前,連聲大喝:“都跟上我,不要讓他們跑了!”
軍士們不明所以,自家就這么點人,哪來的勇氣追人家?
可看著主將已經追了上去,他們不跟也不行,于是拿出了截擊的勇氣,瘋狂向前。
“將軍,輜重!”呼延豹的人來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