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竹叔,我發現你修復身體之后好像有些不一樣了。”范閑悶悶地看著五竹,他心里懷疑五竹叔已經恢復了記憶,只是礙于某種原因不能告訴他而已。
“”五竹沉默不語。
“早知道就應該聽奶奶的話留在澹州,不該來京都這個龍潭虎穴,你說這叫什么事兒,慶帝他為什么要殺我全家,我到底和他有何冤仇”范閑一想到全府被殺的悲慘一幕,心就會劇烈地疼痛起來,撕裂般的痛,讓人悲慟不已。
“慶帝該殺小姐的死也是他一手策劃的還有當朝太后,長公主,她們都是元兇”五竹回憶往事,咬牙切齒,一臉怒氣,手中的長棍也握得更緊了一些。
“什么慶帝,太后和長公主策劃殺了我娘”范閑簡直有些難以置信,他的臉上青一陣白一陣,“為什么”
“我也不知道,但事實確實如此。當時我被神廟的使者引開了,并不在小姐身邊,等我回來的時候,小姐已經遭遇不測。她臨死前告訴我,殺她的是慶帝,太后和長公主為了不讓我做傻事,她還讓我自我封閉了記憶”五竹的聲音越來越低,到最后就像蚊子一樣。
范閑勃然變色,殺母之仇,不共戴天別說對方是皇帝,是天下至尊,他就是天上的玉皇大帝,我也要把他從寶座上拉下來他咬牙切齒道“此仇不報,枉為人子”
“五竹叔,你的鐳射眼能開多久”范閑緊緊盯著五竹那被黑布蒙著的雙眼,仿佛要看透它一樣。
“只要太陽不下山,我就能一直開著它”五竹語氣沉悶但又非常確定地說道。范閑聽出了他語氣里的火氣,那是只需要一顆火星就能燃燒整個天下的彈藥庫的味道。
“既然如此,那等我制作些炸彈出來,咱們就闖宮,跟他們拼了”范閑腦袋里有著完整的炸彈制造方法,之前他還沒打算和天下人為敵,可現在他的母親卻是被這個世界最有權勢的人害死的,那就別怪他手黑心狠了
天色忽明忽暗,一陣狂風襲來,兩人的長發和衣袖都被吹了起來,枯黃的樹葉飛舞,天地一片肅殺之色,世人并不知曉他們的生活即將帶來什么變化
兩人默默離開,在靠近京都的一個小鎮上停了下來。范閑戴著斗笠,到處購買制作火藥的硫磺木炭硝石。值得慶幸的是,這個時代沒人知道這些東西可以用來制造火藥,他們甚至連火藥是什么東西都未曾聽聞。所以范閑放心大膽地肆意收購,在花光了身上攜帶的上千兩銀票后,他終于停下了收購的腳步,和五竹兩人躲進郊外一處隱秘的山洞制作火藥去了。
此一去石破天驚,此一去無人能敵,大宗師在炸藥面前也只是一堆碎肉而已,這點范閑有絕對的把握,他嚴格按照記憶中的火藥配置比例,和五竹小心翼翼地制作著,一個又一個圓滾滾胖乎乎的炸藥包,那悲壯的表情搞得跟董炸碉堡一樣,只不過他是為了推翻慶國皇室,解放全人類,建立新慶國其實還是為了報仇而已。
“范閑極端到造炸藥消滅慶國皇室了果然是自相殘殺的典范啊”他轉念一想,“對了,范若若還沒落網,慶帝這征兵令又下來了,現在到處亂轟轟的,都在抓壯丁,他估計在忙著怎么在半年內滅了北齊,好完成本神交代的任務吧”
慶帝的征兵令對慶國的經濟影響巨大,整個慶國適齡的男人都被招進了軍隊,除了那種權貴階層,斷手斷腳和智商有缺陷的殘疾人實在無法招進軍營之外,其他男的無故均不得推脫逃避,違令者斬
街上冷冷清清,小攤小販的叫賣聲都少了許多,薛天正在漫無目的地游走閑逛,忽然看到林婉兒的馬車,車外還有一個一襲紅衣,英姿颯爽的美人,她是葉靈兒,林婉兒的閨蜜,葉大宗師的孫女,京都守備葉重之女,她是林婉兒的好友,也負責保護林婉兒的安全。其從小便對武學癡迷,性格比較莽撞但武功高強,有著八品上的武學修為,她的目標是超越自創流云散手的祖父,成為無敵的大宗師。
只聽葉靈兒在馬上和林婉兒談道“婉兒,你說的都是真的你真的在神廟見到了神仙這才治好了身上的病”
林婉兒微笑道“是啊,靈兒,我已經說過很多遍了,加上這次,我已經說了三百六十一遍,你怎么還是不相信我”
“不是不相信你,婉兒,我就是我最近去神廟祈禱好多次了,你鉆進去的那個供桌底下我也鉆進去很多次了,可就是沒有仙緣,見不到神仙真是氣死我了”葉靈兒懊喪地揮舞了下拳頭。
“放心吧,主人他一定會再出現的,他可是答應了婉兒會再出現的。咱們現在一起去神殿祈福,說不定主人就出現了,那時候你的愿望一定會實現的”
葉靈兒聽到林婉兒這么說,這才轉怒為喜,重重點頭“嗯我相信一定會的駕”她快馬揚鞭,兀自朝前沖去。林婉兒搖了搖頭,放下簾子,這位姐姐的性子,她是管不了了
薛天突然想起一些神仙游戲人生的故事,覺得甚是有趣。他搖身一變,一個身穿破布麻衣的窮酸書生就出現在街上,自顧自地從路上經過,葉靈兒的馬也正好經過,她見馬路上突然闖出一個人來,大吃一驚,大叫“讓開吁”想要止住韁繩,避免她的馬沖撞踩踏了薛天,可惜她還是晚了一步,慣性使然之下,馬還是重重地撞上了薛天,他“悶哼”一聲便被撞飛了出去,倒在地上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