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呀,沒有啥事,就是有幾個人找他,談了很久。”
余律心一動,把算命的形容下,說著“有他么”
“似乎有,似乎是位大人。”
“大人”余律心一凜,口中卻漫不經心問著。
這時洗完了腳,伙計拿盆把水潑了,隨意答“是呀,我聽見張老爺叫過一聲大人,想必是官人。”
余律不說話了,摸出塊碎銀,大概一兩多“大過年還要你伺候,賞你的。”
“哎呀,謝老爺,謝老爺。”伙計喜的眼瞇成一條縫,千恩萬謝的去了,隨著門關上,頓時整個院子靜了下去。
“余兄,紙條沒了。”等人一走,方惜就去看,低聲說著。
“嗯,守歲吧”余律沉沉的說著,兩人就坐著,盆中燒了炭火,點了二支蠟燭,就著瓜子花生,相互探討著經義,似乎非常愜意。
可終是心里有事,隨著時間推移,漸漸乏累了,愈是難以安心,被窗外此起彼伏的爆竹聲,勾起了心緒。
“到底,紙條有沒有送到太孫府,剛才的那動靜,不似是人,或是動物”
等著心急,余律吃了兩口茶,忽然起了書興,遂朗誦“吾日三省吾身,為人謀而不忠乎與朋友交而不信乎傳不習乎”
還要吟時,卻聽窗口有人續詠“道千乘之國,敬事而信,節用而愛人,使民以時。”
“誰”余律大吃一驚,四面張望,卻不見人,詫異間聽到一聲響,一個黑衣人倏然間已站在面前
余律剎那間鎮靜下來,仔細打量,卻越看越熟,方惜更是直接說“蘇兄不,殿下”
“是我”黑衣人將蒙面取下,正是蘇子籍。
“殿下怎么親來了,還是這打扮,豈不知道白龍魚服,受困于漁夫。”余律卻一下子急了。
“過年時節,不太好派人,只得借酒多了去休息下,所以沿暗道來了。”蘇子籍笑著說著“我平素哪有這樣,我們過交多年,還不清楚么”
“說吧,具體情況是怎么樣”
余律還想勸說,可也知道太孫暗里來,時間肯定不多,于是靜了下,就把剛才情況一一說了。
“殿下,事情就是這樣,那扇面上寫著幾個字,當時我就覺得,這怕是要出大事,不敢久留,立刻與方惜一同出來了。”
“還有那算命人,卻被稱大人,怕里面也不簡單。”
余律的話,讓還帶著輕松笑容的蘇子籍,直接變了色,竟蹙眉在燈下渡步思量,片刻才舒展眉,對著余律說“我知道了,這件事你們做得對,張墨東這人,你們也不必再與其來往周旋,就關門閉戶只在住處讀書吧。”
“余下的事,盡數交給我好了。”蘇子籍淡淡的說著,就立刻告辭離開,身形一晃,倏然消失在門外。
見著蘇子籍消失,余律和方惜面面相覷良久,才臉色難看的重新坐下。
“果然,這是考題罷,又或借我們構陷太孫”
“這京城的水,真的是深不見底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