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了,雖不是妖怪,身上卻有淡淡的妖氣。”蘇子籍不由皺眉,卻沒顯露出來,只是呵斥:“本官早就吩咐過,做事不可急功近利,你三人身為官吏,本該愛護百姓,卻為了趕工程,命人鞭打百姓,這實在是可惡!但念在你們也是為了工程盡快完工,本官這次不重罰你們,就各打十小板,讓你們長個記性!你們可有意見?”
“小的認罰!”三人立刻說道。
十小板,這懲罰說輕不算很輕,但說重更不算重,只是讓屁股紅腫的程度。但丟人,是的確有些丟人了。
可誰讓他們的行為導致了勞工鬧事?
這是虧了沒鬧大,就被岑先生給處理了,真鬧大了,別說是打板子了,就是將這職位擼了,怕也要再受罰。
蘇子籍一聲令下,立刻有人執行,就是噼啪打著板子。
打完了,蘇子籍又說著:“有過者罰,有功也要賞,不過現在治水要緊,先滾回去把水利收尾了,本官再賞你們。”
“走,本官和你們一起,去工地,把最后一點弄干凈。”
三人只得連連應是,等趕到了公地,差不多就是夜了,入夜,睡在附近工棚里的兩個小吏,因屁股疼,難以入睡,輾轉反側,仰頭看天,墨黑墨黑,不知從什么時辰起已陰了天。
一陣涼風襲來,兩人都模糊的睡著了。
其中一個小吏叫覃義,就聽到有聲音在低語:“哎,你可真是慘,為了工程,為了公事費心費力,結果沒落了好,何苦來哉?就算督促得嚴了點,有必要打板子嗎?”
又一個小吏也聽到一個聲音說:“你就算鞭打了勞工,可你這也是為了工程,那些懶貨不打不動,難道靠著好言好語就能讓人干活了?蘇大人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再者,鞭子都是刻意放輕了打,打在身上連個紅痕都沒有,哪就至于鬧事了?依我看啊,不過是有人看你不順眼,在故意整你!”
“這為了就是這府丞蘇大人,聽說他是新科狀元,哪個不為了跟他奔前程去?把你們搞下去,人家才好安插自己人!”
“你們修了這河壩,功勞都歸了蘇大人,你們受著苦,落一頓打,最后又能得到什么?”
說也奇怪,半睡半醒中,兩個小吏覺得這聲音說的很對,就算在夢中,都聽見了磨牙聲,咬牙切齒,恨不得立刻就爬起來,將河壩給炸了,來個玉石俱焚。
就在就要按捺不住爬起來時,突然之間一聲慘叫,這慘叫短暫,而耳語頓時消失,一個小吏剛才被聲音折磨得腦袋都漲了,此時感覺昏沉不清醒的腦袋一陣清涼,困意跟著襲上來,一翻身,繼續呼嚕睡著了。
覃義卻猛地睜開了眼,驚著:“不對!”
呆了好一陣沒聽見動靜,忍不住坐起了身,細細想著。
他剛才是魔怔了?
為什么聽到有人說話,第一時間不是感到驚恐,而覺得說的很有道理,還真的順著的話想了?
難道有什么妖怪作祟?
可微微坐起身,向工棚外看去,黑漆漆一片,正是深夜,什么都看不清,覃義后背濕了一片,到底沒敢出去探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