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蘇子籍一動不動,看著葉不悔拿起一件衣袍,撣去沾染的雨屑,默默披在他身上,替他系好,見著做完這一切,他輕輕拍了拍葉不悔的手,笑著:“沒事的,相信我。”
葉不悔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似乎要把他銘記在心,低首時露出了淺淺的笑容:“我自然信你,你忙你的吧!”
“走!”蘇子籍略松了口氣,示意曾念真帶走葉不悔,就轉過了身,稍后看去,就沒有人影,一陣風襲了進來,滿樹被吹得簌簌作響。
蘇子籍抿著唇,越是細查,其實越是覺得,當年太子勝算雖不高,但還是有一搏之力,不但外面還有親軍聽命,就連皇宮都有內應,可惜的是,太子終于選擇了放棄。
可太子不愿弒父,我卻不介意弒君!
“山雨欲來風滿樓。”蘇子籍怔怔看著喃喃,每個人都能看見,代王眼中放著鐵灰色的光:“走,我們迎接欽差去!”
身后有人舉傘,才在正院里大步出來,站到了院門口,只聽中門“轟”一聲,涌入了甲兵,這些甲兵并非是平常服飾,全換上了甲衣,個個按刀而立,碰得叮噹作響,氣氛緊迫,頓時整個場面鴉雀無聲。
見這陣勢,頓時不少人臉色雪白,雙股戰戰。
“馬順德?”蘇子籍居高臨下看著闖進王府的馬順德,臉色沉下來:“你深夜闖入,是何道理?”
蘇子籍呵斥同時,十余個代王府府兵一咬牙,也跟著手按刀柄,個個冷對馬順德等一眾闖入者。
馬順德卻不以為然,代王府就算是全員出動,也就三百能上陣殺敵,如今護在代王周圍只有十余人,這簡直不值一提!
但不管心里怎樣冷嘲,面上還要大致過得去。
“奴婢給代王請安!”馬順德笑呵呵上前躬身,先給蘇子籍請了個安,隨后就自行起身,笑盈盈解釋:“王爺,還請不要見怪,咱家這是奉旨行事。”
“奉旨行事?”蘇子籍挑了下眉,說:“旨意何在?”
馬順德摸了摸懷里的圣旨,不想因宣旨耽誤時間,免得讓人跑了,說:“咱家這里自然是有旨意,不過王爺你確定現在要攔要看?”
他冷笑著:“京城有著妖人勾結妖怪,屢次興案,還偷了皇上的御寶,卻查檢不出,后得聞此妖人得妖怪之力,能變化形態,怕是隱藏在貴人之府,才能避過皇城和順天府的檢索。”
“咱家奉圣命檢查,帶人追捕,不但是王爺府上,別家侍郎、尚書、國公府都已經檢查,懇請王爺體恤奴婢的難處,給予配合,先將府內全部人等都請來,讓咱家的人一一查看。若是因耽擱,放走了大盜,耽誤了追繳回皇上圣物的大事,那就不好了,您說對嗎?”
蘇子籍一時并不說話,只與馬順德對視。
二人之間氣氛僵持,蘇子籍身后的人,以及馬順德身后的人,都緊緊盯著對方。
霍無用只覺得連呼吸都有些艱難,他看的清楚,馬順德此人甚是刁鉆惡毒,雖說有旨意,卻不拿出來。
要是此刻沖突手,就是天大的事,今日的事情就徹底沒法善了,代王怕有著抗旨,甚至武裝抗旨之罪。
可就算是不打起來,馬順德如此氣勢洶洶破門而來,怕也是重重打了代王的耳光,要是代王年輕氣盛,別說是武力違抗,就是行動和口頭上沖突,怕也有了嫌疑。
蘇子籍盯著馬順德看了看,收回目光:“既是皇上旨意,本王自然遵旨了!”
說著,就沉著臉吩咐后面的野道人:“你帶著人,去將府里的人都喊過來!”
野道人掃一眼面前這些闖入者,低聲:“諾。”
就帶著人去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