毆打首輔之子,也是一種博取直名的方式。
畢竟,是張嗣修先動手;畢竟,許多人聽到此話,第一反應就是首輔之子仗勢欺人。
這場群架結束后。
二十八名庶吉士大概率會分成數個小黨派。
此乃申時行最厭惡的。
外加此事涉及張居正之子,他便帶著庶吉士教習汪鏜、沈念前往內閣匯稟。
另一位庶吉士教習王錫爵,則在學堂維持秩序,以防他們再次斗起來。
片刻后,內閣值房。
申時行將此事匯稟給了首輔張居正與次輔呂調陽。
張居正聽完后,輕捋胡須,笑著道:“吾兒吃虧了?吃虧是福啊!他作為老夫之子,被其它庶吉士針對是必然,外加他當下之才不能服眾,自然有人不喜歡他,甚至遠離他。他享受著首輔之子的榮耀,就要承擔天下人對首輔之子的嚴格要求!”
“申學士,朝堂論事,官員們吵著吵著還打架呢!這算不得什么大事,你依照庶吉士條例對他們進行懲罰即可,無須征求內閣的意見。”
這時。
一旁的呂調陽問道:“申學士,吾兒沒有參與嗎?”
“興周脾氣甚好,自入館始,不喜辯論,沒有與別的庶吉士鬧過任何矛盾!”申時行說道。
呂調陽微微撇嘴。
“叔大,吾兒不如你兒啊,這個年齡,若不氣盛一些,以后能有什么成就?”
聽到這些話,申時行有些無語。
沒想到一向穩重的兩位閣老,竟覺得兒子敢于斗毆是好事。
沈念不由得笑了。
張居正與呂調陽當過多屆庶吉士的教習,更經歷過多次朝堂斗毆。
大明官員的血性與氣節,有時就是靠吵架與斗毆表現出來的。
故而,他們早已見怪不怪。
再說,庶常館有錦衣衛守衛,在斗毆嚴重的情況下,錦衣衛會出面阻止的。
另外,此事涉及張嗣修。
若讓張居正來懲處,自然是要重懲自己的兒子,不然會引人非議。
張嗣修被打,他非常很開心。
因為在首輔宅邸,在民間街頭,無人敢對張嗣修動手。
而在翰林院,張嗣修只是一名庶吉士。
有一些庶吉士還盼著與張嗣修產生摩擦而博取直名呢!
這些對張嗣修而言,都是難能可貴的考驗,也是其進入仕途必須經歷的事情。
若庶吉士們都捧張嗣修的臭腳,張居正才會感到可怕。
因為作為大明未來儲相的庶吉士群體,即使品行有瑕,脊梁骨也必須挺起來。
……
片刻后。
在得到張居正一句“你們是本屆教習,還能被一群學生欺負,如何調教他們,你們說了算,無須再向內閣匯稟”的回復后,申時行、汪鏜、沈念三人走出了內閣值房。
這時。
汪鏜看向沈念,道:“子珩,明日便該你為庶吉士們授課了,老夫提醒你一句,他們已經準備好了各種刁鉆的問題,想著將你問倒而博才名呢!”
申時行補充道:“我擔心,他們經此斗毆后,會分裂成數派,接下來一直吵吵鬧鬧,而張閣老與呂閣老不會斥責他們,只會斥責我們!”
庶吉士們結業之后,便與申時行等四名教習成了同僚,故而對他們并沒有如學生對老師的尊重。
當然,若是張居正、呂調陽或馬自強任庶吉士教習,他們就不敢不尊重了。
沈念眼珠一轉,看向申時行與汪鏜。
“二位,張閣老既然稱如何調這群教庶吉士是咱們說了算,咱們就不能讓他們折磨咱們,咱們也應折磨折磨他們,且還是打著為他們著想的名義折磨他們,接下來,我準備為他們上一堂讓他們終身難忘的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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