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笠博士就將那堵最后確定下來的墻的圖片調用出來,讓【循環計算機】統計所有可能象征的數字。
現在他越發覺得,大井賢人并非是在穿梭時間了。
他那些粗糙的行為,就讓阿笠博士想起來聯盟在最開始利用【循環】的方法。
他覺得他更像在向整個宇宙嵌入那些信息,增加那些信息,而且方式笨拙且低效——
如果是阿笠博士自己的話,那些不自然的細節絕不會向任何外界表露,哪怕是過去和未來的外界。
“簡直就像小兒持金過市一樣,他不知道自己這些行為真正的含義。”
這讓阿笠博士再次確認了這方法的來源,并非是大井賢人自己的發明。
“那接下來關鍵的問題,就是他到底添加了哪些歷史了。”
阿笠博士繼續查看那些細節。
他想要知道,在難以辨別的痕跡里,大井賢人到底度過了多少個第一天。
“第一天,第一個第一天,第三十個第一天,第……”
而這次,即便是【循環計算機】也只能給出大概的答案了——
因為那些數字重疊在一起。
就像真理亞或者佐藤說的那樣,它們像是層層疊加的油彩相互覆蓋,涂繪出一種非線性的圖像結構。
例如,當兩個三旋轉的重疊時,它看起更像是一個數字八。
大井賢人無疑用過許多種方式表示這些數字,那些數字都是由一到七,顯然,這是代表一周里的七天。
那些表示“周一”的痕跡,則密密麻麻地盤旋成鐘表狀的軌跡,被大井賢人反復被描摹、擦除、再度描摹。
而其中表示周六和周日的數字少的可憐。
越是靠后的時間,那些數字就越少。
和那些密密麻麻的數字“一”相比,周六和周日——阿笠博士絕不會出現誤認,它們只出現了一次。
但是,探究這種非線性時間線下的“未來”,無疑是一種極為危險的舉動。
阿笠博士少有的沒有讓自己親自查驗那些也許是“未來”的兩天的記錄。
他只是謹慎地讓【循環計算機】把那些與“大井賢人”有關的記錄確認了幾遍。
然后,他就將注意力投入到更加重要的事項里——
只有一個數字八,也就是說,只有兩個周三,而周四和周五的數字比這多得多。
在那條糾纏不清的時間線之中,【循環計算機】就將數字變化幅度里,異常的那個時間節點標注出來——
“他跳過了米花町被封鎖的那一天。”
同時,佐藤美和子話語里的細節同樣被標注出來,用做印證,不論是對那些圖片的感官還是她的自我認知。
她當時是這么說的——
“畢竟也可能只是因為一時情緒上的激動,很多脾氣暴躁的人進來后比他的反應程度要大很多。”
米花町的異常效應“泄露”以及封鎖是在第三天。
而警局里出現大量的犯人這件事,也就是佐藤美和子口中的“許多脾氣暴躁的人”不應該發生在“周一”。
“看起來時間線的一些細微結構也被影響了。”阿笠博士皺起眉頭,“而如果說他想要盡可能地跳過星期三的話……”
“這說明大井賢人并沒有能力跳過,或者改變‘米花町被封鎖’的結果,所以他做出那些古怪的舉動也就不難理解了。”
阿笠博士知道,gssra注定從大井賢人身上得不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因為他的一切動機,都是出于已然發生的未來。
他對于數字的敏感,古怪而奇特的行為,都是出于“跳過星期三”這樣一個邏輯。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試圖讓自己的生命一直延續到gssra的介入,而不是死在警察署,或者從米花町轉運出來的路上。
“但他死在了今天。”
一種困惑油然而生,阿笠博士覺得自己被困在了某種常人的邏輯里,好像他的意識被上了一把鎖,他想不通這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