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榮轉身對趙禎說道:“大官人見諒,都是小弟寵壞了她。日后,必然嚴加管教。”
趙禎笑道:“兄弟,小妹真性情,你又是個武將,將來給小妹擇夫婿,怕也是軍中大將,她這般性情,卻也是好的。”
趙禎勸解一句,也上馬啟程。
于路無話,申牌時分,眾人才到了泰安州城外。如此大隊人馬,州城早有人探知。
七八個騎士打馬上前聞訊,吳用上前應對了,這些人聽后,打馬離去。不一時,又帶著一個州府孔目官過來,見了趙禎,說道:“縣令大人,本州知府聽聞大人前來,已收拾了一處營寨,使小吏前來,請大人移步前去安置,夜里請大人赴宴。”
趙禎道:“我聽聞泰安州熱鬧,這才伴著家眷來看,不想還是驚動了知府,夜里定當拜訪。”
趙禎等人隨這孔目官安置下來,畢竟這大隊人馬,安置不易,且如今泰安府,人來人往,客店酒樓早沒住處。
夜里,趙禎帶上焦挺、鮑旭、郁保四、顏樹德四人,帶上十匹水棉布,去赴知府宴席。觥籌交錯之間,賀太守也探清了趙禎底細,本身為羈靡縣梁山縣縣令,又是東平府程萬里的女婿,童太尉一系,自家是蔡太師一系,倒有些情分在。
以此更加熱絡,聞聽趙禎等人也是來看相撲掙跤的,賀太守道:“趙縣令既然要看相撲,后日與我同去高臺觀看,今年我出了一匹全副鞍馬做利物,本州許多大戶也出了許多金銀器皿,錦繡緞匹。趙縣令何不出些利物,也熱鬧一番。”
趙禎道:“來的匆忙,倒不曾特意準備,我也效仿大人,出一匹好馬,配齊鞍韉。”說著,讓焦挺、鮑旭四人上前,奉上十匹水棉布:“賀太守,這是我從別處尋來的水棉布,穿在身上,最是清涼不過,送于大人夏日消暑。以謝大人招待安置手下兵馬。待后日壽誕之日,還望大人能讓我等粘住一處地方,觀看臺上比斗。”
又指著焦挺,對賀太守道:“我這個兄弟,家傳的相撲手段,從未一敗。聽聞去年相撲無對的任原,今年又放出話來,要單搦天下好漢,我等正要來看天下好漢掙跤,我這兄弟還想去試試身手。小弟那里粗陋,正缺有武藝的好漢,趁此廟會,看看是否能招募一二。”
賀太守看著面前的水棉布,用手摸了摸,又看著下面四人道:“果然清涼,趙縣令費心。趙縣令手下這幾條漢子,身材倒好,若是這個,還有一戰。”說著,指了指站在最邊的郁保四。“這任原也是這般身材。”
“這位壯士雖然壯碩,怕不是【擎天柱】對手。趙縣令要招募壯士入軍,只怕這任原不肯,他如今掙下好大一份家業,入門的徒弟不下二三百人,又有許多隨他學撲的漢子,奉他為尊。”
趙禎道:“這個無妨,能招募幾個敢戰之士,就不枉來了一遭。況且也只是順道地事。常言道:‘相撲的有力使力,無力斗智。’不去試試,如何知曉。再說我聽聞這任原口出狂言,‘相撲世間無對手,爭跤天下我為魁。’正是要去滅他威風,休道我山東無人。”
當夜,趙禎與賀太守吃酒到半夜,這才回了營寨安歇。
第二日,趙禎等人分散開,七八人一伙,結伴在城中各處閑逛。
城里如今好生熱鬧,只見燒香的人來往不絕,趙禎帶著程婉兒四人,鮑旭、趙集護衛著,四處去瞧。逛了半日,程婉兒提議一同去岱岳廟里燒香。
幾人沿著山道上去,果然氣勢非凡。山頭伏檻,直望見弱水蓬萊;絕頂攀松,盡都是密云薄霧。樓臺森聳,疑是金烏展翅飛來;殿閣棱層,恍覺玉兔騰身走到。雕梁畫棟,碧瓦朱檐。
游玩一遭,眾人出了廟宇。又去別處閑逛,一路上碰到梁山將士,也只點頭示意,仍舊各自閑逛。
走的累了,趙禎幾人去了一處酒樓歇腳,因是人多,樓上雅間早被人占下,趙禎等人只能在大堂里占住一副座頭。
大堂里多是來此燒香使棒的壯漢,趙禎這一行人闖進來,眾人直道是哪家貴公子,身邊跟著三條細犬,兩個小娘懷里還抱著一只不常見的肥貓,白狐,雖然女眷各個漂亮不俗,倒也無人造次,只自顧喝酒吹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