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庫聽了,連忙賠笑道:“通判相公,這案子早就結了,那牛二又無苦主,楊制使狀子也改得輕了,如何今日又要重提。”
張鵬年皺眉道:“你實說,誰把當初那把寶刀換走了?這事相公親自交代,這個楊制使發跡了。”
管庫聽了,笑道:“相公,他就是再發跡,還比得過知府相公。管他作甚。”
張鵬年罵道:“你既然不怕,就隨我去見相公,你看看往常說的保管不利,刀壞了,相公信還是不信。到時候,板子打下來,你不要叫屈。”
管庫聽了,連忙問道:“相公,往常不也是這般。怎得楊制使這里就要通融。”
張鵬年懶得說,扭頭就走。
管庫急了,連忙攔下張鵬年道:“相公,這刀叫高太尉府上換走了。當初這事鬧得滿城盡知,都知道楊制使殺牛二那口刀,是天下少有的寶刀。高太尉使人來要,又無苦主,我等自然不敢阻攔。”
張鵬年聽了,折身回了府衙。
見了滕知府,張鵬年把管庫的話說了。
滕知府聽了,眉頭直跳。
嘆了口氣,滕知府只得又去高俅府上求見。
見了禮,不等滕知府開口,高俅就罵道:“怎么,一日都等不得嗎?”
滕知府聽了,連忙把來意說了。
高俅聽了,大罵道:“滕子靜,你是來羞辱我嗎?”
滕知府連忙起身道:“太尉,下官哪里敢。見了梁山公文,我與張通判分頭去尋這兩口寶刀。不想,府庫里這口,也叫太尉府里人取走。下官只得厚著臉再來一趟,求太尉做主。”
高俅煩躁的擺了擺手,對滕子靜道:“行了,我知道了,明日自然給你送去。”
滕子靜走后,高俅在書房里摔了玉鎮紙,對趙禎咒罵不止,深恨當初心軟,不曾將林沖、楊志二人殺死。
第二日,李三再來官衙,滕子靜親自將兩口寶刀將出,叫李三分辨。
李三見了,連忙道:“既是相公已尋到,想來不差。”說完,抽出刀來打量一番。
頭一口,清光奪目,刀身花紋密布,似玉沼春冰,瓊臺瑞雪。這口刀該是林教頭那口。
第二口刀,也是刀口冷氣侵人,連帶著送來的一個布袋,里頭是一把兩半的銅錢,李三拽下幾根頭發,照著刀口上盡氣力一吹,那頭發都做兩段,紛紛飄下地來。
收起刀來,李三拱手道:“既已取得兩口刀,小人卻要回梁山復命。這里謝過知府相公。”
說著,把兩把刀背在背上,撒開腳步,往外就走。
再說高俅府里,雖將兩把刀都送去了開封府,心里卻憋著一股氣沒處撒。
孫靜送完刀后,就去府里待命。楊志這口刀不說,林沖那口刀,還是當初自己同【干頭鳥】富安等人設計陷害的,這口刀,卻是太尉出的。
聞聽高太尉相招,連忙去見。
高太尉見了孫靜,開口就道:“孫參謀,你有什么主意為我出氣嗎?”
孫靜昨日就在家中思量好了,聽到高俅問話,拱手道:“太尉,當初若不是下頭人辦事不用心,林沖、楊志焉能活命。一個持刀擅闖白虎堂,一個當街殺人,都是該死的罪過。”
“今日我去開封府送刀,聽人說起舊事,這兩起案子,都是開封府一個當案孔目,喚作孫定的,一力周全之故。這廝十分可惡,無論罪過大小,只要周全人,因此人都喚他做【孫佛兒】。”
高俅聽了,開口道:“都是這等奸猾小吏,不按律行事,拿朝廷刑罰,成全自己名聲,著實可恨。莫不是又是一個宋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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