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一切處理完畢后。
顏歡來到了黎明云崖的頂端。
崖頂的風獵獵作響,吹動他后頸的長發,腳下是翻涌的云海。
而在云崖最前方,負世泰坦刻法勒那龐大而寂靜的法身巍然屹立。
如同亙古存在的山岳,散發著蒼茫而威嚴的氣息。
祂沉默的背影,仿佛承載著整個世界的重量。
“到時候就在這睡吧,逼格高一點。”顏歡環顧四周,滿意點頭。
這里視野開闊,云海壯麗,跟度假區似得。
黎明云崖的山脈,時常能看到三三兩兩的人們,懷著敬畏之心,遠遠瞻仰負世泰坦那沉默的法身。
他們無法與刻法勒對話,但那磅礴的存在本身,就足以讓人心生震撼與虔誠。
偶爾能看到有人跪在地上,低聲祈福,將美好的愿望訴諸于這尊背負世界的古老存在。
“誒?伙伴,你是在挑下葬的地點嗎?”一個清脆帶著些許揶揄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昔漣不知何時也來到了崖頂。
她輕盈地走到顏歡身邊,好奇地打量著前方那塊被顏歡看中的空地,又看看不遠處刻法勒的大臉,臉上帶著標志性的調皮笑容。
“拉倒吧,你才下葬。”
他望著遠處云海與天空交界處:
“我得進行一場深度沉眠,你要不要跟我一起睡?別到時候我還是個年輕人,你的心理已經成老奶奶了。”
他依稀記得有部叫做《刀劍神域》的動漫,里面的主角就在某一季被關在了虛擬世界里近千年,但現實中只過了幾分鐘。
當主角回到現實時,他已經當了非常久的國王,經歷漫長歲月的洗禮,整個人的氣質和心態都截然不同。
不過,被研究人員刪除掉那些記憶后,他又變回了眾人所熟知的那個少年。
時間的重量,足以改變很多事物。
“我呀?我就不用啦。”昔漣輕笑道,雙手背在身后,腳尖輕輕點著地面,顯得很是輕松:
“人家本來就是翁法羅斯的本地人呀,活個幾百年幾千年的不過是家常便飯啦。”
“歲月的流逝對我而言,或許更像是一種積累,而不是磨損。”
她眨了眨眼睛。
“再說了,總要有人在外面看著。”
顏歡想了想,好像也確實沒毛病。
不提阿格萊雅,上回萬敵懸鋒孤軍里的的那個克拉特魯斯,不也活了很久,依舊精神抖擻么?
畢竟是帝皇權杖內部孕育的生命,或許她們本身就對漫長歲月帶來的侵蝕有著天然的抗性。
……
與此同時,遠在斯緹科西亞,污染殿堂的深處。
這里的空氣粘稠而污濁,彌漫著濃重的血腥味與黑潮特有令人作嘔的腐朽氣息。
曾經輝煌的殿堂殘破不堪,墻壁上布滿了爪痕與能量灼燒的焦黑印記。
人類聯軍的尸體與破碎的兵器散落四處,其中尤以那些流淌著金色血液的軀體最為醒目。
“不…她不會讓我們白白送死,她不會背叛人們的夢想…不會背叛翁法羅斯!”
斷鋒爵拄著幾乎斷裂的巨劍,單膝跪在血泊與尸骸之中。
他那身華麗的鎧甲早已破碎不堪,露出成一片怪異而悲壯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