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云霄不再多留告辭出去了。
走到門口,就聽得后邊傳來姜家二叔二嬸的聲音。
“天也,竟然連宮宴都沒資格去了?”
“宮宴不參加,我們姜家早晚要被皇帝忘記!”
“你那好女婿呢,讓他提攜一下,帶著你去啊。”
姜蕊聽到身后的喧囂,臉色漲紅,對朱云霄示意:“你先回去吧。”
門關上,將吵鬧聲擋在內里。
朱云霄催馬走出了姜家所在,沒有再回頭看一眼。
昨夜送消息的說,皇帝因為白馬鎮匪賊肆虐很生氣,所以要通過演武來督促大家盡職盡責,不可荒廢懈怠。
白馬鎮事件后,城中議論紛紛,軍中也議論紛紛。
從這些議論中他終于得到一個信息。
曾經的猜測也終于有了答案。
朱云霄看向前方,楊家小姐,那個死了的,以及活著的,果然身份不一般。
……
……
“太好了,不舉辦宮宴真是太好了!”
定安公撫掌歡喜。
定安公不是武將,也不是皇親國戚,而且,皇帝這次也不會特意指定讓他去,確切說,他覺得這次不舉辦宮宴,舉辦演武宴,就是為了指定不讓他去。
“這一下,咱們不用帶著子女進宮,陛下也不用見到不想見的她了。”
定安公夫人也猜到了,甚至那宣旨來的太監還故意透露,這是皇后娘娘的提議。
皇后娘娘不想見他們,更不想見到那個楊落,所以絕不允許她們進入皇城。
定安公夫人忍不住嘆氣,又有些委屈。
她閉門多少日子了,都快如同廟里清修了。
其他的倒也罷了,宮宴還是很想去的。
楊慧也一直等著呢。
結果過年的最后兩天,等來這個消息。
“其實就算舉辦宮宴。”她忍不住說,“我們也不會帶楊落去啊。”
“你說不帶就能不帶?”定安公瞪眼,“別忘記了她可是公主伴讀,又是祭酒弟子,萬一那丫頭鬧起來……”
自從這楊落進了家門,出了多少意外事了。
還是陛下一言九鼎,誰都別去,更穩妥。
定安公拍了拍心口靠在椅背上:“這下可以安安生生過個年了。”
他的話音剛落,有管家跌跌撞撞跑進來“公爺——不好了——繡衣來了——”
什么?來干什么?皇帝終于忍不住要處置掉他們了?定安公急著起身差點摔倒,廳外旋即有清亮的聲音跟著管家傳來。
“公爺,別怕,不是抄家來的。”
一身黑衣搖曳的衛矯笑盈盈走進來,說罷又瞪了那管家一眼。
“難道我登門就是為了抄家?別忘記了,我也算是你們家的親戚。”
親,親戚?定安公夫婦瞪圓眼,看著眼前這個眉眼綺麗的年輕人,什么親戚?哪來的親戚?
“你們家楊落,是我師妹啊。”衛矯笑說,“師妹的舅父,也就是我舅父嘛。”
他說著哎呀一聲。
“我失禮了,年節登門忘記給舅父舅母帶禮物了。”
說著轉頭問已經在廳內站成一排繡衣。
“最近抄了誰家?還有什么好東西?取來給定安公,不,我的舅父舅母送上。”
定安公夫婦面色漲紅,雙耳嗡嗡。
太可怕,這都是什么跟什么,果然不是正常人會說出的話!
這瘋子!
“都尉,別說笑了。”定安公結結巴巴說,“可是陛下有什么吩咐?”
衛矯直接在主座上坐下來:“我今日不是為陛下辦差,是為我的老師跑腿,來給師妹送個好消息。”
老師?
祭酒?
那就是有關學業的事了,定安公松口氣,那就是讀書寫字了,好好好,在家閉門讀書寫字更安穩了。
“是什么…….”他忙問。
衛矯看著他,微微一笑:“請師妹參加陛下今年的行宮演武宴。”
參加,演武宴。
定安公一口氣沒提上來。
救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