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近邊境的城池,必然不如京城那般繁華,入得了眼的東西也沒那么多。
向隱年在這首飾鋪子里轉了一圈,也沒瞧見什么吸人眼球的物件兒。
蕭寂是皇后嫡出的公主,什么好東西沒見過?尋常金銀玉器恐怕難以討他歡心。
但向隱年來都來了,就又這么空手走出去,又總覺得不甘心。
就在此時,一女子帶著兩個丫頭也走進了這間首飾鋪,看穿著,即便不是當地官宦人家的小姐,也該是大戶富商家的千金。
那女子一進門,先前還對向隱年視而不見的掌柜便立刻笑盈盈地迎了出來:
“趙小姐來得正是時候,您定的那支簪,店里的師傅昨兒剛剛打出來,等我拿給您瞧瞧。”
趙小姐頷首:“勞您辛苦。”
“不辛苦不辛苦,應該的。”掌柜從上鎖的貨柜里取出一只檀木盒,拿出來放到那趙小姐面前:“您看看。”
向隱年聞言,也湊到一旁,隔著老遠的距離,抻著脖子向那盒子里看去。
掌柜打開盒子,里面躺著一支木簪。
向隱年大失所望,剛想離開,又沒忍住定睛又瞧了瞧。
只見那平平無奇的纖細檀木簪子上,雕刻的,儼然是一幅鳳凰于飛圖。
這下,向隱年倒是有些意外了,他開口詢問:
“姑娘可否將你這簪子,借在下一看?”
那趙小姐偏頭,不著痕跡地打量了向隱年一番,北境黑騎甲胄,不出意外,是北境十七城的兵。
臨近北境城池,沒人會愿意招惹這些人。
那趙小姐沒跟向隱年說話,只垂眸讓首飾鋪的掌柜將簪子拿給向隱年看。
掌柜墊著帕子,將木簪拿出來雙手遞給向隱年。
向隱年接過木簪仔細看起來,雕工精美,栩栩如生,鳳凰尾羽上的絨毛似乎都在輕輕擺動。
他拿著木簪仔細端詳了片刻,對那掌柜道:
“這手藝,就是皇城宮里的師傅,怕是也要自嘆不如,不知店里可還有什么其他物件兒,是出自這師傅手的嗎?”
掌柜嗐了一聲,自豪道:“那是自然,我這店里師傅可是大有來頭,早些年做出來的首飾,那可是千金難求。”
說罷,他又有些無奈道:“可惜如今他歲數大了,就這一支簪便雕了一月有余,算是收官之作了。”
向隱年一聽這話,當即便對那趙小姐道:“姑娘可否割愛?在下愿出高價。”
趙小姐一愣:“公子見諒,此簪乃家母為長輩準備的生辰賀禮,恐怕不便。”
向隱年聞言眉梢一挑:“自家長輩?”
趙小姐搖頭:“友人。”
從向隱年看上這支簪子起,他便在不著痕跡地打量這位趙小姐,身穿煙羅,頭戴金玉,手腕間那只翡翠鐲子成色也算上佳。
首飾鋪子外停著頂軟轎,四個小廝裝扮的轎夫此時也站在門口候著,不算太過張揚,但顯然也并未有隱藏身份的意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