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盡于此,沒再多問,只將木簪還于那趙小姐,看著人離開,才從懷里掏出了一大錠銀子,放在那掌柜面前:
“不買東西,問你點事兒。”
掌柜一見那銀子,立刻笑瞇瞇道:“官爺您問,小的一定知無不言。”
向隱年道:“這趙小姐,是哪家的千金?”
“趙知縣府上的獨女。”
不是秘密的事兒,這掌柜說起來也很干脆:“及笄三年,尚未嫁人,早些年倒是定了門親事.......”
“沒問你這個。”向隱年打斷掌管:“你可知那趙知州,是要給何人家的長輩過壽?”
市井消息靈通,哪家大戶人家要過壽,老早便傳的人盡皆知。
“邵北許知府家的夫人,這些年北境勢大,那些個當官的一個個識時務得很,咱們這兒靠著北境十七城,要說巴結朝廷下的人,還不如巴結北辰王麾下。”
掌柜一早便看見了向隱年身上的黑騎甲胄,此話雖有些諂媚,但也算是實話。
向隱年了然,那許知府雖說是皇帝派遣下來的,但這些年給北辰王府上的貢,可比給皇城多多了,也算是個識時務的。
說白了,這事兒繞來繞去,無非還是那姓趙的知州,想攀上他北境的高枝。
如此一來,事情就簡單多了。
向隱年空著手從首飾鋪子里出來,從懷中掏了半天,什么都沒掏出來,只能問林珩:
“有沒有出入我府上的令牌?”
林珩聞言,從自己腰間掏出一塊刻著【北】字的玉牌:“那肯定有。”
向隱年將那令牌拿過來,隨手丟給身后一將士:
“去那趙知縣府上跑一趟,把他家閨女今天拿回去那木簪換來,就說林珩答應欠他們家一個人情。”
林珩嚯了一聲:“爺,那我回頭拿什么進王府?”
向隱年看他如同看傻子,抬手就照著他后頸擼了一巴掌:“從你光著屁股滿地跑那天起,進王府就沒見你用過令牌,留著也是浪費,給王妃換只簪子是你的榮幸,你有什么可挑剔的?”
林珩哦了一聲:“那好吧。”
他頓了頓,有些想不通:“爺,我瞅著您對那九公主還挺上心的,這合適嗎?”
誰都知道,皇帝的公主,來到北境多半都是帶著皇命和私心的,難以和北境一條心,娶回來也是個擺設,不僅沒什么用,還得處處提防著。
而且人人皆知,向隱年麾下另一女副將玉晴,對向隱年那是一片癡心,肝腦涂地,為了向隱年沖鋒陷陣,命都能不要的主。
可惜向隱年眼瞎,別說對玉晴抱有幾分憐愛之意了,他甚至常常忘記玉晴本乃女兒身,張口閉口喊人大兄弟。
打從向隱年答應迎娶皇家的公主,北境就沒有一個人是高興的。
向隱年聞言,瞥了林珩一眼:“不合適?我對我自己媳婦兒不上心,難不成要對你媳婦兒上心?”
林珩撇嘴:“我可不娶,屆時家里老爺子那關過不去了,若要逼著我娶,您要瞧得上,您盡管接去您自己個兒府上養著。”
向隱年聞言又給了他一巴掌:
“混賬東西,你自己都不愿意要的東西,還妄圖塞給我?我看你是活膩歪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