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7咋舌:【我倒要看你之后如何收場。】
蕭寂不置可否:【說謊的人又不是我,主動的人也不是我,我有何收不了場的。】
事實證明,蕭寂說得沒錯。
收不了場的人,的確不是蕭寂。
因為自打那突如其來的一吻之后,向隱年就再也沒出現在蕭寂的面前。
甚至直接悄無聲息地消失在了迎親的隊伍當中。
對此,蕭寂連問都不曾問過一聲。
十日后,迎親的隊伍終于抵達了北辰王府所在的城池之下。
臨近年節,鵝毛大的雪片已然洋洋灑灑下了足足三日,卻掩蓋不了城內喜事將近的熱鬧氛圍。
因北辰王大婚在即,所有隸屬北辰王的鋪面全部免收一月租子,守城的將士家中都送去了糧酒。
城中四處是百姓自發掛起的紅綢紅燈籠,從北辰王府到城門口那十里長街,萬人空巷,四處擠擠挨挨都是等待著九公主入城的布衣黔首。
蕭寂在今日辰時,便換好了鳳冠霞帔,描了妝容,此時蒙著蓋頭,雖看不見,卻能聽到入城后明顯嘈雜起來的喧鬧聲。
很快,鑼鼓炮竹聲便從遠處逐漸靠近。
許久之后,馬車停了下來,有人掀開了馬車的車簾,對他伸出一只修長干凈,骨節分明的手來。
蕭寂一眼便認出了那只手的主人,矜持地將自己的右手搭了上去。
他握住向隱年的指尖,卻完全沒有要下馬車的打算。
車外的向隱年攥了攥蕭寂的手,問他:“公主這是在擺架子嗎?”
聲音低沉,與之前有五分相似,更渾厚自然些,想來這才是真聲。
蕭寂覺得有趣,故意道:“擺架子倒談不上,只是自京城趕來,山高路遠,甚是乏累,如今到了家門口,便走不動路了,望王爺體恤。”
向隱年聞言,明顯怔了怔,隨后便扯了蕭寂一把,轉過身背對著他:
“想讓人背,不妨直說。”
蕭寂本就是故意的,眼下自然不會跟他客氣,趴上他的背,在他耳邊冠冕堂皇道:
“王爺厚愛,妾身無以為報。”
說著,摟在他脖頸上,藏在袖子里冰涼的手就開始不老實地伸進他領口。
向隱年托著蕭寂的大腿,將人往上掂了掂,在眾目睽睽之下,背著蕭寂一路往王府大門里走去。
百姓在歡呼,守在王府大門外的眾將士和站在大門邊看熱鬧的眾賓客卻都是面面相覷,面露震驚之色,紛紛交頭接耳起來。
向隱年一身玄色蟒袍,步伐穩健,雪花落在他發頂,完全不顧周圍眾人目光。
只是心里已經快別扭死了。
從十日前那個吻開始,向隱年連夜快馬加鞭回了北辰王府,卻夜夜輾轉反側,總覺得那夜自己是喝多了,言行不受控制,但蕭寂卻似乎也沒多無辜,分明就是故意勾搭他。
跟現在伸進他脖領子里那只拔涼的手一樣!
向隱年始終想不通蕭寂到底是什么意思,如今沉甸甸的人就背在肩上,想問的話問不出口,越想心里越不是滋味,掐著蕭寂大腿的手也愈發用力。
穿過諸位賓客,到底是忍無可忍問了一句:
“蕭寂,本王與你雖要結為夫妻,卻是頭一次見面,你跟誰都這么不矜持嗎?”
誰知,他話音剛落,蕭寂就突然在他耳邊輕笑出聲:
“王爺此言差矣,我何曾不矜持了?”
向隱年有苦說不出,氣得恨不得當眾將蕭寂撂地上了事。
所幸,蕭寂沒等他徹底爆發,就又低聲說了一句:
“親完就跑,先不矜持的,不是王爺您嗎?”</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