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舉一出,在場眾人皆是一愣。
那將士看了眼碗底,又看了看蕭寂,豎起大拇指:“王妃灑脫!好酒量!”
一陣面面相覷后,身后那一群排著隊的漢子們,便開始爭先恐后地向蕭寂敬酒道賀。
向隱年看著蕭寂站起身,一碗接一碗倒酒的架勢,嚇了一跳,連忙起身去拽他手里的碗,抬腿就給了叫得最歡的將士屁股上一腳:
“差不多得了,王妃若是醉酒,夜里打把式造害本王,你們這幫犢子有一個算一個,誰也別想好!”
被踹了屁股的將士哈哈笑著:“王爺,咱幾個還不是為您著想,您這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向隱年聞言又是一腳:
“混賬玩意兒,本王用你操心!”
笑鬧間,主席位很快就打成一片,蕭寂看得出,向隱年在這群將士中的威嚴并非是靠著擺譜和身份在維系強加,而是過命兄弟的情誼。
便也在觀察后,學著這群人的模樣開口道:
“莫要搭理王爺,今日大喜,我說了算,喝!”
向隱年雖差點被氣笑,但蕭寂這副模樣,卻是他一路走來從未見到過的。
蕭寂在努力融入,他看得出來。
一群人笑盈盈地看著向隱年,等著他發話。
向隱年看了眼蕭寂,突然就笑了,端起酒碗:“王妃發話了,喝!”
烈酒順著喉嚨流淌進四肢百骸,花廳外下著大雪,這一刻,向隱年突然就覺得,北境的冬天,似乎,不再如往年那般寒冷了。
酒宴于戌時結束,誰也沒想到,看似弱柳扶風的蕭寂,最后竟喝趴下了一群漢子。
向隱年醉了一圈又清醒了不少,吩咐府中下人在王府外擺流水席,三天三夜,宴請城中百姓。
喧鬧落幕,在賓客陸續離席后,北辰王府終于清靜下來。
蕭寂攙著向隱年回了房。
一進寢殿,向隱年便打發走了一眾等候服侍的小廝丫鬟。
蕭寂坐在床邊,和向隱年對視。
向隱年就站在蕭寂面前,沖著他傻笑。
蕭寂也不等向隱年動手,便主動拆了那沉重的衣冠,只著中衣,對向隱年道:
“王爺歇著,臣妾去沐浴。”
向隱年卻不肯,一把將蕭寂拽倒在床榻上,剛想吻上去,就被蕭寂伸出食指抵住了額頭:
“雖說如今你我二人已大婚,但還是頭一次見面,王爺娶誰都會這般不矜持嗎?”
向隱年愣了愣神:
“咱不說好了,這事就這么過去了嗎?”
蕭寂淡淡:“誰與你說好了?”
向隱年啞然,解釋道:“我那不是有苦衷嗎?那時與你不熟,怎敢輕易將身份暴露于你面前?”
蕭寂看著他:“不信我罷了。”
向隱年頭疼:“不是不信,是不敢信。”
蕭寂又道:“那又何苦拿向思由的身份親了我就跑?”
向隱年抿唇:“沒忍住。”
蕭寂不依不饒:“總歸你騙了我。”
向隱年能感覺到,蕭寂并沒因為這件事生氣,但蕭寂抓著這件事不放,也肯定不是單純的為了作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