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寂在天界執法萬年。
最不怕的,就是受人威脅。
他與向隱年面對面躺在榻上:“那王爺殺了我吧。”
向隱年氣急敗壞:“你寧愿死,都不愿意告訴我那人是誰?!”
蕭寂嘆氣:“你這吃得是哪門子子虛烏有的飛醋?”
向隱年根本不承認:“我堂堂北辰王,心胸寬廣,為人坦蕩,從不屑與人計較這些個破事,我吃飛醋?”
蕭寂無言:“那你何苦無中生有?”
“我只是有理有據的推斷。”向隱年道。
蕭寂被他磨得沒法子:“那你便權當是我前世訓練有素吧。”
向隱年瞇起眼:“所以,前世,你那相好的,是什么人?”
蕭寂:“.........”
他覺得,向隱年眼下這般作妖,許是因為沒吃飽,還餓著,精力才如此旺盛。
原本那幾分憐香惜玉的心,便在此刻消散了個干凈,再次將向隱年狠狠磋磨了一番,在日落西山時,才勉強放了他一馬。
果不其然,之后整整一晚,向隱年都沒再提起此事,老老實實吃了年夜飯,一手按著腰,對蕭寂道:
“晚些我讓虎子來接你,帶著斂秋去城樓看煙花,我營中有事,辦完了去接你。”
蕭寂早先對年節并沒什么概念,只覺得,無論什么節日,給它臉,它算個節,不給它臉,它就是個臘月三十罷了。
但前世,方隱年很重視這些,逢年過節,必會推脫掉身上的事和蕭寂共度,不僅如此,還會準備禮物。
于是眼下,蕭寂便下意識問了一句:
“除夕也要忙?”
向隱年此前也沒有這個概念,聞言也是一愣,隨即看了看漏刻,對蕭寂道:
“昨日便定下來的,我早去早回,來陪你守歲。”
蕭寂本就不是無理取鬧之人,向隱年有正事,他自然也不會使性子耽擱他,頷首:
“忙你的。”
這些年戎狄怯了向隱年的威名,也算老實本分,除夕夜,除了邊陲駐守的將士,有家的便回了家,無家可歸的便在營中喝酒吃肉,倒也是一派熱鬧景象。
而此時主帥營帳中,氣氛卻格外嚴肅。
向隱年坐在爐火邊,身下墊著軟墊,姿態是過往少有的懶散,但說出來的話,卻是一如既往的強勢,短短三個字,便讓帳中其余十幾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反了吧。”
林珩懷疑自己聽錯了:“爺,啥反了?”
向隱年瞥了他一眼:“反了這天,讓這大越的龍椅,換個人來坐坐。”
林珩光知道向隱年強勢,卻從不知他竟有這種野心,蹙眉道:
“起兵入中原?這事不小,我們師出無名便是謀反,必會被視為逆賊,得從長計議。”
林珩話落,玉晴瞪了他一眼:
“從長計議?這是蕭家的天下,若要換姓易主,絕非易事,王爺這么一說,你便就這么計議上了?”
說罷,她又看向向隱年:
“謀逆乃誅九族的大罪,王爺如何上午還好端端的,夜里便心血來潮想走這一步路?”
向隱年腰疼,按了按自己的后背,換了個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