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簪帶起的風刃,劃破了向隱年的臉頰。
蕭寂策馬,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校場。
打從這一日起,蕭寂和向隱年便再也不曾說過一句話,向隱年直接搬進了書房,蕭寂也住進了偏殿。
向隱年依舊每日奔波于校場和軍營,蕭寂則置身事外,待在王府里,閉門不出。
半月后,兩人再一次在府中起了爭執。
向隱年一怒之下,干脆命人將蕭寂鎖進了地下的牢房。
林珩最近嚇壞了,看著向隱年陰沉的能滴出水來的臉色,小心翼翼道:
“夫妻倆床頭打架床尾和,爺您這是何苦?”
向隱年拉著臉:“好臉給多了,仗著自己有幾分能耐,半點兒不將本王放在眼里。”
“他入府以來,除了僭越,就是在想方設法地拿捏本王,最可恨的.......”
向隱年說到這里,又閉上了嘴,像是不想再提。
林珩咽了口口水:“王妃可是做了什么罪不可恕的事?”
向隱年冷笑一聲:“他一直在偷喝避子湯,你叫本王如何再信他?”
林珩聞言,徹底閉了嘴。
躲在不遠處的向思由,卻將這一切都聽進了心里。
翌日,去給蕭寂送飯的,也從府中的大丫鬟,變成了娜仁。
“嫂嫂何苦跟王爺鬧成這般模樣?”
娜仁嫁過來以后,并未跟蕭寂有過什么交談,但同一屋檐下,抬頭不見低頭見,也總是會日日打照面。
如今她以妯娌的身份,來與蕭寂說說話,倒是也無可厚非。
兩人隔著鐵欄,蕭寂垂眸不語。
娜仁看著蕭寂,真誠道:“都是和親來的,不怕嫂嫂笑話,我與向思由,至今都未曾圓房,我倒是也不求別的,只求能在府中安穩度日便罷了。”
“倒是你,先前與王爺那般好,如今怎么說鬧成這般就鬧成這般了?”
蕭寂言簡意賅:“他不信我。”
“嫂嫂可是做了何事,惹了王爺生疑?”娜仁試探。
蕭寂搖頭:“不提也罷。”
蕭寂的態度是有所保留的,娜仁心里清楚,但就是這樣,才更像那么回事。
娜仁倒是也不著急,在連續給蕭寂送了一周的飯菜后,也算是從蕭寂口中聽出了些門道。
那就是蕭寂的確有野心,而這份野心,惹了向隱年忌憚。
若是不出意外,向隱年必不會再與蕭寂和好,將豺狼留與自己枕畔。
而向隱年那邊,也已經做好了準備,于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被假扮刺客的玉晴引了出去。
將這些時日,“費盡心思”整出來的排兵布陣的圖紙留在了書房。
而當一個身影偷偷潛入書房,準備去復刻那份圖紙之時,原本漆黑一片的書房中,卻突然亮起了一盞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