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思由猛地回頭,便看見了本該被關在地下牢房里的蕭寂。
他腦子里頓時一片空白,而下一秒,一道大力便從他身后襲來。
向思由當場橫飛出去,狠狠撞在墻壁之上,五臟六腑都錯了位,喉嚨一甜,猛地噴出一大口血來。
向隱年早知道向思由不消停,起了骯臟心思。
但到底是親手足,心里多少是存了些僥幸和期待,希望向思由能醒悟回頭。
他收了腳,氣得咬牙切齒,指尖都在發抖,恨道:
“吃里扒外的東西,為了一己私欲,不顧北境百姓將士的安危,說你是廢物,真是抬舉了你。”
說罷,也不管向思由是否要做辯解,只對林珩道:
“此類禍患,不得再留,拖去城墻下,軍規處置。”
里通外敵,竊取情報,按軍規處置,便是難逃一死。
向思由這一刻,才是真的怕了,強忍著疼痛,爬到向隱年腳下,哭喊道:
“兄長,我錯了,兄長,我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受了娜仁的挑唆,起了別的心思,兄長,你饒我一命!”
“求你了,看在死去爹娘的份上,求你!饒我一命!我錯了,我不敢了!”
向隱年看著他這副為了活命,就鼻涕一把淚一把的慫包樣,只覺得可氣可恨,更覺得向思由的存在,簡直玷污了北辰王府。
若是向思由能硬氣些,他還能高看向思由一眼。
眼下,他不僅半點兒沒覺得心軟,還更生氣了,抬腿照著向思由的臉又是一腳:
“勾結戎狄,覬覦你王嫂,背叛北境,如今還敢拿爹娘來說話,向思由,你當真是半點悔悟之心都沒有。”
向思由被林珩的人從地上拽起,往書房外拖去。
他自知這般情形,向隱年是已經下了決心要他的命了,于是他也收起了那副可憐樣,對著向隱年破口大罵道:
“向隱年!從小你就不曾將我當做兄弟!看不起我,開口閉口罵我是廢物!我向思由究竟何處對不起你,你要一次次踐踏我的尊嚴!”
“爵位是你的!公主是你的!名聲也是你的!你配嗎!你不得........”
最后兩個字,蕭寂沒待他說出口,便隨手抄起桌上的鎮紙,砸到了向思由的面門上。
林珩見蕭寂不悅,連忙給自己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那兩個手下得令,從懷中掏出一張漆黑油膩的帕子,用力塞進向思由口中,兩人一前一后,將人抬起,迅速往王府門外跑去。
此時,守在后院等待消息的娜仁,眼皮一直突突跳個不停,肩上還站著一只灰色的信鴿。
她越等,心下越是不安,在聽到前院似有吵鬧聲時,不再猶豫,迅速在提前備好的字條上寫下幾個北戎的文字,卷好塞進信鴿腿上的細小信筒里,將信鴿放飛出去。
而那信鴿才剛剛飛出去消失在夜色中,一柄長劍,便悄無聲息地橫在了她頸間:
“娜仁公主,得罪了。”
娜仁回頭,看見了玉晴的臉。
她閉了閉眼,雙腿一軟跪倒在地,一言不發,任由玉晴命人將她綁了起來。
心中卻在暗自慶幸,還好,信,已經送了出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