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個字一出,全場一片寂靜。
裴隱年啞然,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對老板娘道:
“賬算我的,派人去裴公館拿錢。”
老板娘敢跟蕭母談賠本,卻不敢跟裴隱年談。
說句不好聽的,裴隱年要是不愿意了,她這飯店還能不能開下去都是兩說。
她跟裴隱年好一番推拒,和剛才逼著蕭母賠錢的模樣判若兩人。
裴隱年先是給林殊打通了電話讓他來接自己,之后處理了飯店的事,和蕭寂蕭母一起下了樓。
蕭寂第一次對尋常人的命運有這么深刻的感觸。
仿佛有些人生來就是天之驕子,是寵兒,他們想得到什么,老天爺就會想著法兒的將這樣東西往他們手里送。
比如這個世界的裴隱年。
他攙著蕭母的手臂,面對裴隱年:
“謝謝,錢我會還你。”
裴隱年本想說,不用,你知道我想要什么。
但礙于蕭母在場,他也沒那么肆無忌憚,只道:
“先生客氣了,昕云的課業,還要勞煩先生多費心。”
他本來想今晚強拐了蕭寂回裴公館的,但現在蕭母在,也只能作罷。
此時,林殊已經等在了車上,見裴隱年三人出來,連忙下車拉開車門。
裴隱年沒動,對蕭寂道:“上車,我送你回去。”
蕭寂沒拒絕,先扶了蕭母上車,隨后自己也跟著上了車。
裴隱年拉開副駕駛車門,坐在了前排。
一路上,車里靜得落針可聞。
直到林殊將車停在蕭寂家所在的小巷口,裴隱年才以一種若無其事的口吻警告道:
“明晚放學,我在門口接先生,回裴公館,先生不要忘了。”
蕭寂說了一聲知道了,又向裴隱年道了謝,下車后,站在路邊看著裴隱年的車絕塵而去,這才攙著蕭母回了家。
一進屋,路上一言不發的蕭母便道:
“小王八犢子,讓你別管我,這么大的人物,能攀談上可不容易!咱們這家境……”
“不偷不搶不騙,我教個書,還要看家境嗎?”蕭寂反駁。
蕭母被他噎了一嘴,又開始擔心別的:
“這種人,能攀上是好事,但是得罪不起,這又是吃飯,又是送你的,哪天要是翻臉了,后果不堪設想。”
蕭寂淡淡:“他有求于我,翻不了臉。”
剛才裴隱年和蕭寂溝通時那一番話蕭母也聽在耳朵里,但總感覺哪里不太對:
“他這么討好你,就是為了讓你給什么人講學嗎?我今天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這拿人手短,他會不會有什么別的目的?”
蕭寂看著蕭母語氣平靜:“不僅如此,蕭苒的病,他也會管,所以,您且放一百個心吧。”
“他不僅有目的,還明確得很。”
蕭母聞言,一百個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兒。
她看了看蕭苒已經熄了燈的房間,拉著蕭寂進了另一間房,關上門:
“怎么回事?”
有些事是瞞不住的,遲早都得說,而蕭寂又不屑于隱瞞這種事,直白地對蕭母道:
“他看上我了,讓我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