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寂光以為,鐘隱年腦子這般聰慧,應當要比過往其他幾家來的弟子要靈巧很多。
但事實上,鐘隱年似乎也只有腦子聰慧了。
其余的,無論是那套劍訣,還是術法的運用,都笨拙無比,毫無天賦可言。
就連揮劍的基本姿勢都是錯誤的。
蕭寂看著他那僵硬又不美觀的姿勢,眼皮直跳:
“這都是基礎。”
鐘隱年撅著屁股,看起來很努力:
“我們天闕宮不習兵刃,不練基礎。”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既然答應了要幫襯鐘隱年,還指望著鐘隱年教他卦術,蕭寂便也不吝嗇地站在一邊,盡心盡力的用言語糾正他。
但鐘隱年似乎根本不能領悟,一直問他:
“是這樣嗎?”
“那這樣呢?”
“是腿的問題還是腰的問題?”
蕭寂無奈之下,終于還是上了手。
一手扶著鐘隱年的腰,一手托在他肘間,替他擺好了動作:
“是這樣。”
鐘隱年這才能有所領悟。
總而言之,只要蕭寂只口述,鐘隱年就絕對做不到點子上。
但只要蕭寂出手摸他,碰他,扒拉他,擺弄他,他很快就能悟得其中精髓。
于是蕭寂也算是找到了讓鐘隱年閉嘴的方法,足足一下午,就在鐘隱年身上,這摸一下,那懟一把。
倒是頗見成效。
而在此期間,所有蕭家子弟也都在偷偷議論,不知道這鐘隱年和蕭寂是怎么回事。
蕭寂居然會親自指導鐘隱年練劍。
更讓人意外的是,當晚,還有人看見蕭寂從自己的寢殿離開,去了鐘家弟子所居住的那片山頭。
不是蕭寂多主動。
而是鐘隱年這人不自覺。
蕭寂自認下午他對鐘隱年的態度是很認真負責的。
按照兩人先前約定的那樣,鐘隱年說好了要對他傾囊相授,晚上,應該是要主動來找蕭寂的。
蕭寂在青陽山上身份特殊,獨占一處山頭,享的是長老的待遇。
從今日的修習結束,回到寢殿,他就在等著鐘隱年上門。
但一直到月上枝頭,鐘隱年都沒來。
蕭寂這才出了門,朝鐘家弟子所在的山頭而去。
找到鐘隱年的時候,鐘隱年正在奮筆疾書,肩頭上還站著只鳥。
他同屋還有個鐘家弟子,看見蕭寂來,禮貌地喊了聲師兄,便回屋盤腿坐在榻上翻看劍訣。
鐘隱年肩頭的鳥,看見蕭寂進來,撲棱棱飛過去,落在蕭寂肩頭,還親昵地啄了啄他的臉頰,半點不認生。
蕭寂自認是不招小動物待見的。
偶然有這么只沒有邊界感的鳥與他親昵,也覺得難得,抬手戳了戳鳥頭。
就在那鳥正準備歪著腦袋跟蕭寂貼貼臉時,就聽鐘隱年道:
“鐘翠。”
鳥聽見鐘隱年的聲音,站直身子,兩只鳥腿在蕭寂肩上來回跳了跳,啾啾叫了兩聲,不動彈了。
蕭寂看著那鳥靈巧,問鐘隱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