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回到蕭寂剛剛被帶走的時候。
于隱年拔腿就跑,穿過玉米地,抄著近路飛快回了于家村,直奔林貴家。
敲開林貴家大門時,林貴正在睡午覺。
爬起來一開門,看著于隱年滿頭大汗的匆忙模樣嚇了一跳:
“年哥,咋的了?”
于隱年來不及解釋事情始末,長話短說:“拴好牛車,做好幾天回不來的準備,去一趟鎮上,我去叫其他人。”
說完,又匆忙朝任海家跑去。
任海也在睡午覺,做夢都念叨著于鶯的名字。
他家白天有人,大門不上鎖,于隱年推門就進去,將人從炕上拉起來:
“別他媽睡了。”
任海有起床氣,剛想開口罵人,大腦辨別出于隱年的聲音又立刻蔫巴下來:
“咋了年哥?出啥事兒了?”
于隱年道:“通知咱們所有兄弟,做好幾天回不來的準備,去一趟鎮上,讓于大軍和于浩把牛車套好。”
任海一愣,從炕上下來,邊穿鞋邊問:“大家都去?”
于隱年嗯了一聲,抬腿蹬到任海屁股上:
“趕緊的,半個小時之內集合完畢。”
任海領命離開。
于隱年便從任海家鍋里舀了碗米湯,坐在沙發上等著。
二十分鐘后,十二個五大三粗的小伙子,帶著三輛牛車,在任海家門口集了合。
四人一輛牛車,擠擠挨挨朝著鎮上的方向一路顛簸而去。
天氣燥熱,每個人都是一頭的汗。
任海對此還有些猜測,其余人卻是茫然無措。
于大軍趕著牛車直打哈欠:
“老大,咋回事兒?著急忙慌上鎮上干啥去?”
于隱年這才將事情的始末告知了眾人。
但對于任香的事,倒是只字未提。
只說趙奇許鵬幾人做了些死爹媽的爛事,現在蕭寂為了他,為了這件事,搭進去了,他們得去鎮上拘留所門口等著。
男人是很奇怪的生物。
他們很多時候閑著沒事,甚至不需要一個正當的理由,只要有人喊他們走,他們就能立刻行動。
至于去哪里,去干什么,都不重要。
這些人本來就是聽于隱年的話聽習慣了,現在于隱年說到這一步,這些人雖然不知道趙奇和許鵬到底干了什么,但一時間也紛紛覺得氣憤至極,覺得這一趟,無論如何,都該去。
他們罵了一路。
但沒人問起他們去了拘留所能干些什么。
直到他們真的到了拘留所門口,坐在牛車上,抬頭看著拘留所的高墻,林貴才終于問了一句:
“年哥,接下來咋辦?”
眾人紛紛看向于隱年。
于隱年現在也不知道能怎么辦。
他在村里是小霸王,人人慣著他哄著他,但在這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