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寂接過蘇隱年手里的保溫杯,做好了杯子里是什么溫熱的枸杞紅棗茶的準備。
但入口才發現是冰鎮的雪梨汁。
杯底還有冰塊在晃動。
蕭寂幾口便將杯子里的液體喝了個干凈,晃了晃里面還沒化完的冰,將杯子還給蘇隱年:
“來查崗?”
蘇隱年前天不肯跟蕭寂說會不會來學校接他。
今天又毫無預兆,一聲招呼都沒打就出現在這里,要說他沒有點小心思,蕭寂是一百個不信。
但蘇隱年卻就是能在這種時候面不改色地冠冕堂皇道:
“剛和涂總吃了個便飯,離這兒不遠,順路來看看你。”
蘇隱年的公司在城南,他嘴里的涂總,蕭寂也知道,跟蘇家有長期穩定的合作,涂總家也在城南。
而蕭寂的學校,在城東,不算郊區也算新區。
兩個住在城南的人,無論如何,都是不會在城東吃便飯的。
蕭寂也沒拆穿他抬手捏了一下蘇隱年的鼻尖:
“想我了。”
蘇隱年一把拍開蕭寂的手:“大庭廣眾之下,你注意點,別動手動腳的。”
蕭寂根本不在意什么大庭廣眾,眾目睽睽。
但蘇隱年畢竟不是十八九歲,二十出頭的小伙子了,一來是過了那個年齡段,人就會變得低調起來。
二來在這種事上,大多數人都是內斂的,羞恥于將這種事擺在明面上。
蕭寂知道他是不好意思,倒是沒吭聲,收回了自己的手。
蘇隱年見他不說話,又怕他是不樂意了,小聲道:
“我不是在意這個,我是怕對你影響不好。”
且先不說他比蕭寂大不少,光是他也是個男人這件事,就能讓不少人議論起蕭寂的是非。
蕭寂還要上學,環境很重要,蘇隱年不想影響他。
兩人再一次,在學校里閑逛起來。
肩并著肩,手都若無其事地揣在口袋里。
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
“宿舍區離教學樓距離不近,早上能起得來嗎?方便嗎?”
蘇隱年問。
蕭寂道:“還好。”
蘇隱年點了下頭:“抽空把駕照考了,本來按我的打算,是想讓你趁著假期考的,車都給你看好了,你到時候回家也方便。”
“結果你倒好,一聲不吭就跑了。”
他現在說起這些,心里還有些感慨。
明明結果注定是這樣,自己的糾結,卻讓蕭寂吃了不少苦。
蕭寂聞言,卻否決道:“不用,我用不上,你想我了來接我回家就好。”
蘇隱年想的很多。
如果是之前,他想給蕭寂什么,就可以給蕭寂什么,蕭寂本來就是金尊玉貴,錦衣玉食養大的小少爺,想怎么高調,就該怎么高調,反正他蘇隱年有的是。
但現在,他總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又不想虧待了蕭寂。
蕭寂看出他有心事,問他:
“在想什么?”
蘇隱年道:“我剛才,跟你保持距離,沒有別的意思,我就是想著,還是盡量低調點,蕭寂,無論如何,你的學業不能耽誤,你明白我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