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隱年人已經在牢里了。
眼下不止趙國公在盯著,其他皇子,還有他們座下鷹犬也都在盯著。
按照原本的世界線,祁隱年這個啞巴虧吃定了,費了不少心思,才找了替死鬼,將自己撈出來。
037問他:【你有什么主意嗎?】
蕭寂淡淡:【替他安排好替罪羊,全當誤會一場,把人撈出來。】
037道:【但這樣,如果鳳凰執著要查下去,恐怕還是會查到你身上,嫌隙已生,就不好挽回了。】
037只能干預蕭寂到來之后的事,磨滅證據,欺上瞞下。
但蕭寂到來之前的世界線,它沒有權限處理和更改。
在宮里長大的人,各個少說八百多個心眼,祁隱年能跟原主斗到最后,更是其中翹楚。
要是真有心防著蕭寂,蕭寂的任務難度必定要成倍增加。
蕭寂喝了口茶:【那就將錯就錯,給他一個對他有利的結果,就當是我向他遞的第一份投名狀了。】
037一到這種小世界就兩眼一抹黑,什么用都頂不上。
它云里霧里想不明白,只能閉了嘴,靜觀其變。
軟榻之上,皇帝還在等著蕭寂的答復。
在原世界線里,原主此時給出的答復,是:
“趙國公年邁,此事若是處理不當,恐會寒了不少老臣的心。”
后來祁隱年得知了原主和皇帝的這一番談話后,更是狠狠給原主記了一筆。
但時移世易,此時蕭寂喝完了茶,卻放下茶盞,淡淡道:
“陛下的家事,臣不便多言,五皇子為人坦蕩直率,依臣之見,此事其中或許另有隱情,陛下不妨,再多查查。”
模棱兩可的話,
皇帝近日身子空虛的厲害,一提起這些個糟心的兒子腦仁子就疼得緊。
聞言擺擺手:“那此事就交給你去辦。”
蕭寂聞言,應了一聲,起身告退。
祁隱年如今掌管工部,今年工部最大的工程就是城郊的一處堤壩。
在原世界線里,這處堤壩,將在一月后竣工,然后在開春的第一場雨水到來之時,被沖垮。
無數城郊百姓因此喪命。
之后,原主又牽扯出工部尚書貪污一案,這事兒便又成了祁隱年的責任。
蕭寂如今想遞投名狀,將錯就錯,只能以此事來借題發揮。
他沒有回司禮監,而是借著調查趙國公世子被害一事,直接去了審教司。
大盛牢獄分三種。
一種,關押普通犯人,一種,關押朝廷重犯。
而這審教司,則是專門關押皇親國戚,等待審判或是監管教育的地方。
蕭寂迎著大雪,獨自一人來到審教司。
當值的侍衛看見蕭寂,并無阻攔之意,只行了禮,躬身道:
“見過督主。”
蕭寂抬手,一言不發地走進審教司,下了一路臺階。
今年大盛皇城的天本就冷得瘆人,這地下牢獄不見天日,雖比關押普通犯人的牢獄寬敞干凈不少,卻也是透著刺骨的陰冷寒氣。
蕭寂走到最里面的牢房門外,被看守牢房的兩名侍衛攔了下來。
蕭寂亮出腰牌,語氣比這寒冬臘月的天更加冷厲:
“奉命查案,開門。”
兩名侍衛一看見蕭寂手上的令牌,相互對視一眼,開了門,但人卻依舊守在牢房門口,半步不肯離去。
蕭寂走進牢房,就看見了一道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