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禮監。
祁隱年蹲在蕭寂臥房的屋頂足足一個時辰,才看著那群不堪重用還嘰嘰喳喳的太醫總算是開出了方子。
待那群人一離開,祁隱年便順著屋檐輕飄飄落上了窗臺,滑進了蕭寂的臥房。
他輕手輕腳繞過屏風,來到蕭寂床邊,坐下來。
看著蕭寂閉著的雙眼和蒼白病態的臉色,心里說不出是什么滋味。
明明昨夜這人蹬在自己小腹上那一腳還力道十足,半點兒沒有病弱的樣子,眼下卻毫無征兆的躺在這兒,了無生氣。
他伸手摸了摸蕭寂的額頭,冰涼一片,倒是沒發熱。
“昨日不還好好的,逗弄你一番就敢跟我動手,眼下是怎么回事?”
他對著蕭寂小聲道。
蕭寂不吭聲。
祁隱年便又戳了他一下:“你起來,給我行禮。”
蕭寂依舊不吭聲。
祁隱年心里更不是滋味了。
盯著蕭寂看了許久,捏住他的手腕,感受著蕭寂脈搏的跳動,除了比自己弱,比自己緩慢之外,什么也沒摸出來。
想了想,又俯下身,將側臉貼在蕭寂胸口,去聽蕭寂的心跳。
但離得近了,蕭寂身上那陣淡淡的藥香氣就一個勁兒往他鼻子里鉆。
祁隱年腦海中又開始不由自主地想起昨夜蕭寂在浴房里時的場景。
他喉結動了動,抬起頭來,盯著蕭寂的臉。
纖長的睫毛輕輕垂著,人畜無害的模樣比昨晚跟自己較勁時乖巧許多。
鼻梁高挺,唇瓣殷紅。
祁隱年覺得自己就像是中了蠱一般,迷迷糊糊的,不自覺的,便向蕭寂靠了過去。
卻在雙唇相接之前,聽見蕭寂突然開口道:“殿下,你要干什么。”
祁隱年嚇了一跳,脊背上汗毛都豎了起來,瞬間直起身子:
“你不是暈倒了嗎?”
蕭寂看著他:“但還沒死。”
祁隱年的確有片刻尷尬,但好在他臉皮厚,心理素質夠硬,那點尷尬很快就被他自己化解了,還質問道:
“你什么時候醒的?”
蕭寂實話實說道:“在崇華殿的時候。”
祁隱年啞然:“合著你裝了一宿了?那方才我喚你,你為何裝死?”
蕭寂道:“因為不想與殿下說話,但若是再裝下去,就不知道殿下打算做些什么了。”
就這樣被蕭寂赤裸裸的拆穿,祁隱年當場就氣笑了,伸手掐住蕭寂的兩腮:
“釣著我?蕭寂,你好大的膽子。”
蕭寂不承認也不否認,他現在還在生祁隱年的氣,但不會表現出來,只坐起身,靠在床頭上,繞過了這個曖昧的話題,兀自說起正事:
“我今日去了春芳宴,見了太子。”
一句話,便將剛剛還想入非非的祁隱年拉了出來,他本來就在猶豫該不該來質問此事,后來被蕭寂的鳥打亂了節奏,眼下蕭寂主動提起,他倒是心里舒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