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不韋既然只回答了第二個問題,那么就說明對方不想要回答第一個問題,為此他也不好再追問下去。
“難道真的像是外界說的那般,大王其實是父親的孩子,之所以默認是為了維持和太后的關系嗎?”呂蜴暗暗想到。
想著這些年他父親對大王的教導和態度,那可謂是比對他和他弟弟呂惠都要好,再加上他聽說過的關于他父親呂不韋當年在新鄭與當今太后和先王之間的關系,這讓呂蜴心中更加懷疑自己的想法了。
“距離大王加冠的日子越來越近了,只剩下半年時間了。”呂不韋輕聲說道。
“父親,那我們接下來做什么?需不需要提前做些準備?”呂蜴對呂不韋使了一個隱晦的眼神,其意思已經不言而喻了。
嬴政和呂不韋之間的關系越來越微妙復雜,一旦加冠親政,那么權傾朝野的呂不韋定然要被第一時間清算。
權臣丟失了權力,面對被壓制了十年的君王,下場已經不言而喻了。
“不要去操心你不該操心的事情,有時間多去教導你弟弟,讓他不要再意氣用事。”呂不韋眼神掃過呂蜴,冷聲說道。
面對這突如其來的氣場壓迫,呂蜴被嚇得顫抖了一下,拱手說道
“是,孩兒知道了。”
“去吧。”
呂不韋擺了擺手,呂蜴拱手行禮后便離開了。
隨著房門關上,書房之中只剩下了呂不韋一人,幽暗的燭光搖曳著,將其那張蒼老的臉照的忽明忽暗。
“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也希望最終我也不會后悔。”
呂不韋神色復雜的低聲自語,眼神卻看向了手中密信中的武遂兩字。
與此同時,經過四天的趕路,在黃昏時刻,許青嬴政一行人也終于來到了武遂軍營附近。
蓋聶勒住了馬車,對著車簾后說道
“大王,我們已經到了秦軍斥候的巡邏范圍內,是否要提前去派人通知王齮老將軍,讓他早做準備。”
馬車內的嬴政也放下了手中的棋子,看了一眼對面的許青后,對著外面說道
“不用,軍營重地,一旦踏入范圍,很快就會被斥候發現,到時候自然會有人通傳。”
“屆時,王齮的態度究竟如何,我們也能見分曉。”
“諾。”
蓋聶聞言繼續驅趕著馬車朝著前方而去。
許青看著面色有些糾結的嬴政,開口說道
“大王是在擔心王齮的態度會讓您失望嗎?在面對難以抉擇的事情之際,我一般會選擇做最壞的打算。”
“這樣哪怕事情發展再怎么惡劣,心里也會有所準備。如果事情是向好的方向發展,反而是會讓人安心下來,有助于緩解緊張,舒緩神經,對身體也有好處。”
“先生的想法還真是與眾不同,常人都是認為應當保持平常心,這樣才能以不變應萬變,先生反倒是反其道而行之。”嬴政啞然失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