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獲三人也不反駁,不言不語地在前頭帶起路來。
這回看熱鬧的人們還想跟,卻被巡捕們攆散了。
走了一陣,方才到了橋頭巷。
湯家也是京城人士,住的屋子只有宋家的兩分大小,但他家不做生意,倒是勉強住得開。
湯獲帶頭,幾人正要往里屋走,就聽得大門口處一人叫道:“姐夫!”
湯獲回頭,見得來人,愣道:“小三,你怎么來了?”
來人滿臉都是汗,說話時候也直喘氣:“姐夫,這都什么時候了,你怎么還在家!”
湯獲皺眉道:“我爹昨兒得了急病,你跟你姐說,我這會子走不開,叫她帶著兩個小的擱娘家住幾天,等我這里忙好了,再去給岳母娘拜壽!”
那小三卻是一擦汗,急道:“誰催你這個!我那外甥外甥女兩個不知怎的了,許是昨日坐車吹了風,晚上就又拉又吐,兩個娃都燒得快不曉事了,我姐急得不行,偏又不敢拿主意,教我趕緊來問!”
“姐夫,你且看,是叫馬車來接孩子,還是就在我們那地方看病啊?”
這話一出,湯獲自然著急,然則旁邊幾個巡捕、巡兵卻是一下子就警醒起來。
一個人發燒、得病,還能說是偶然,可一家人都這樣,必定是哪里出了問題。
宋記的吃食沒問題,那問題在哪里?
湯獲幾乎跑也似的回了后頭。
彼處他那表叔正照顧湯老爺子,見了人來,忙道:“我實在沒法子了——你爹剛才還念叨你,說他燒得頭痛,喘不上起來,不想活了,叫我催你來送終。”
湯獲又急又慌,撲到床邊,叫一聲“爹”。
湯老爺子聽得兒子叫,方才掙扎兩下,翻過身來。
湯獲忙問道:“爹,你昨兒究竟吃了什么?除了那宋記的早飯,你旁的都沒吃嗎?”
過了好一會,湯老爺子才回話。
他聲音弱弱的,道:“就吃了她家的早食。”
“可忠哥兒巧姐兒兩個也拉也吐了,也燒得厲害,他們也吃了她家早食嗎?”
湯老爺子聽得一驚,慢慢道:“也吃了,我就是特地給他們排隊買的,姐兒說想吃那個糕……忠哥兒說想……想吃肉……”
他說著說著,忽然似回光返照一樣,聲音也大了些道:“忠哥兒說想吃肉,見得路邊有個攤子賣鹿肉脯,我給他買了些肉脯——我也吃了兩塊,再沒別的了。”
巡捕們忙問:“哪里的攤子?”
湯老爺子卻是再沒力氣,躺著想了半日,道:“不記得了……”
宋妙在一旁聽了半日,此時便道:“我前幾日見得州橋、朱雀門邊、桐花巷那附近都有人賣獐鹿肉脯,聞著味道相似,多半是一個地方出來的東西,只這兩天已經不見人了。”
她把自己見到的位置一一說了,又形容了一番幾個人相貌。
巡捕們立刻出了門,預備回去報信,搜羅人手去拿販子回來問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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