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自這河道工事上人丁一日多過一日,宋妙自然忙正事的多,回到官驛天都黑了,只跟大家一起吃張廚子飯菜,少有下廚,唯有前兩天得空又做了一回蝦棗肉汆蛋,偏偏那天孔復揚竟是跟韓礪一道睡在棚屋之中,又再錯過。
次日得知,他當真難受至極,恨不得鉆回前一天晚上,再累,爬也要爬回官驛,后頭連著幾日已經拿出來跟宋妙說了又說至少有個五六七八回。
宋妙從前都只是口頭答應,今次卻是難得回道:“今日起中午休息一個半時辰,我應當會回一趟官驛,正好做些準備,看看能不能給晚上添個菜,公子若是得空,可以回來吃。”
孔復揚的臉蹭的一下就亮了,忙不迭點頭,又道:“實在,這工地飯,吃飽是能吃飽,好似總吃不夠,我整日這里跑,那里跑,晚上還要寫算東西,沒點宋小娘子做的吃食,當真撐得難受。”
此人這樣會說話,倒叫宋妙忽然想起一事來,忙把他叫住,匆匆回了方才屋子里,取出兩個包袱來。
包袱都不大,不過尺長,巴掌寬。
宋妙遞了過去,道:“靛青色這個是給韓公子的,另有這灰色的是給孔公子你的,方才韓公子來的時候急匆匆的,我便也忘了給——是前兩日抽空做的零嘴吃食,除卻豬肉干、牛肉干,又有核桃。”
“我記得先前公子說過不愛吃甜口果仁,你這一袋核桃是椒鹽的,韓公子那一袋里頭還有琥珀糖核桃,不要拿錯了才好。”
“官驛里旁人都得了,只你們兩個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他們都不敢幫忙帶,在我這里留好幾天了。”
孔復揚樂得眉開眼笑,謝了又謝,把那兩包一把抱在懷里,急忙告辭走了。
他去得前頭,果然人都齊了,只等自己,忙道了歉,上了騾車。
一時下車,其余人先走,他卻是特地拉了韓礪一把,指了指自己懷里包袱,低聲把宋妙交代說了一遍,最后道:“你成日在外頭跑來跑去的,拿個荷包裝一點隨身兜著得了,其余放在我這里,我幫你收著,怎么樣?”
這話剛說完呢,他就覺得眼前一花,繼而懷里一輕,低頭一看,那靛青色的包袱卻是被那對面人仗著自己手長,一把提走了。
“不怎么樣。”韓礪瞥他一眼,牢牢提著那包袱,一躍下了騾車,繼而回頭道,“你我快些,吳官人那里許多東西等著要,一會還交代逐隊通知中午獎勵加餐的事,另有下午重新劃線,再耽擱就來不及了。”
孔復揚忙抱著自己包袱追了上去,口中卻叫:“那你那琥珀糖核桃給我嘗一口,我從前只隨口一說,說的是旁人做的甜口果仁吃不慣,不是宋攤主做的,方才不好澄清,你叫我吃一口——喂,你別走那么快啊!”
眼見還有小半個時辰就到放飯時候,王四郎把手中鏟子一支,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道:“就這樣吧,干不動了!”
一旁是他爹同大哥兩個,自是不住催他,又道:“你別墨跡,昨日巡查隊才說隔壁那一組進度快,我們這里慢了兩分,挖得也不夠齊整。”
“既是河道,齊不齊整有什么關系,水一淹,啥也瞧不見了,依我看,就是磨耗人!差不多得了!錢給得也不多,爹,大哥,你們就是太當真了!”
正說話間,卻見邊上那巡查隊的站在河道邊上,吹著哨子把附近一應人都聚集起來,居中傳了個話,只說自今日起,每日活干得最好的的那一組次日有獎勵的賞錢發,包的那一頓又另有加肉。
說完,把頭一次有賞錢、得加肉的小組都念了一遍。
王四郎聽了半天,沒聽到自己一組名字,卻聽到了自家二哥三哥那一組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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