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食是粥。
宋妙自己調的水米比例,事先拿一點油先腌米,多多放水,煮得米粒剛剛開花。
水多、米少,煮出來的粥米與水是分開的。
米湯清澈,只在晃起來的時候有微微的稠度,拿大勺子輕輕一攪,粥米只能浮起來片刻,不多時又會懶惰地重新躺回去鍋底,就像休假時候,把眼睛半睜開一線眼縫的學生,一旦反應過來今日不用去學堂,立時又重新閉眼,再不肯起,死也要懶死在床上。
白粥少不得要配小菜。
小菜是酸壇萵筍、酸藠頭、酸姜、酸刀豆、酸胡蘿卜,另又有炸黃豆、酸腌菜豬肉末、一盤豆腐乳蕹菜葉——她又把那菜梗單獨洗凈切了段,和醋炒,添了一道醋炒蕹菜梗。
雖是簡單一頓,看似除卻白切鵝,沒有什么大菜,但一樣擺了滿滿當當一桌,看著又清爽、又開胃、又豐足、又饞人。
菜都上了桌,最后宋妙才調的白切鵝蘸料。
那蘸料乃是特制,別有秘方,其中最最要緊是一味以鹽腌制的黎朦子,她特地從京城帶來,原是廣南特產。
老黎朦子,腌的日子以年計,味道已經極透,里頭所有苦澀,盡皆轉化為一種厚重又收斂的咸酸,將其和著蒜粒、茱萸、芥末籽、蔥白等物切得極細,下白醋、醬油、綿白糖、鹽、油調和起來,最后盛入一大勺煮鵝的原湯,那香味,哪怕只是聞,也叫人口舌生津。
而今滑州的道路已經通了,官驛里頭人也不多,宋妙就擺了好幾桌,兩桌是給河道上伙房里報冤案眾人的,特地安排在角落,方便一會自己人說話,其余幾桌是從工地上回來的都水監一眾人的,另把其余粥、菜裝好,請人套了車,寫了條子,讓幫忙一并送去滑州州衙。
等眾人都落了座,都水監那邊不用去管,宋妙少不得先答謝河道伙房眾人一番,又各自分發紅包一封,小聲囑咐道:“是向岑通判討的獎勵錢,多謝諸位提的線索,這錢雖然不多,也是個彩頭,悄悄收起來就是。”
說著舉了碗,以粥代酒,敬了眾人一口。
喝了粥,她就叫眾人隨意吃,不用管顧拘束,也不必讓。
這話一出,十來個嬸子娘子先還你一句我一句地道謝,又做感恩諸語,又推辭推讓,各自有些矜持,等推著推著,也不知誰人打的頭,驀然之間,忽的人人歘歘舉筷,竟是一點招呼都不打,搶也似的各自朝著自己早看上的菜色抄去。
馬嬸子第一筷子就奔向了鵝肉。
同樣看中鵝肉的人并不在少數,筷山筷林之間,她憑著端菜時候記憶,果然天道酬勤酬勞,夾到了一塊鵝腿。
多謝書城kyokukin、子順、奧特曼小姐、,我愛儂儂五位親送我的小小心意各一枚,謝謝諸位
(親的名字最后的這個小一個很可愛的不封口小愛心,但是我打不出來,不好意思,大家意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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