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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習慣兩個人之后。
突然身邊只有一個人的時候,是會不適應的。
因為人是感情動物。
相處時間長了是會有感情的。
章澤楠便是如此,最開始,她是覺得家里多了一個男人很不方便,但由于是自己好姐妹的兒子,她也不好拒絕,便收留了。
接著,章澤楠覺得家里有個男人也挺好的,起碼還會給家里打掃衛生,給她做飯吃,心情不好的時候,還能陪她喝喝酒。
盡管他依舊叫著自己小姨。
但章澤楠其實知道,兩個人之間已經不完全是小姨和侄子的關系了,只不過那一層窗戶紙,章澤楠不能去捅破。
一旦捅破,就得全壘打,直面內心,容易不開心了。
不過伴隨著時間的推移。
章澤楠還是不開心了,每次回家的路上,都忍不住的會猜想,陳安有沒有在家里,每次回到家里,家里都是空蕩蕩的,只有她一個人。
那種期待落空的感覺。
就像雨滴一樣,慢慢的在章澤楠心里匯聚成河,最終一發不可收拾,甚至坐在床上,看到床尾角落電腦桌上放著的電腦,她也忍不住回想,既然不回家,那又干嘛要買一臺電腦回來呢?買回來看的嗎?
但章澤楠也是一個要強的女人。
雖然心里很失落,但她不愿意說出來,甚至自己說服自己,畢竟他陳安是自己姐妹的兒子,又跟自己沒什么關系,自己有什么資格管他回不回家?
說是小姨。
其實沒有任何血緣關系。
而且像他這個年紀,喜歡出去玩不是正常的嗎?
再說了,陳安去鼎紅上班,不是你一手介紹過去的嗎?
但安慰歸安慰,情緒歸情緒,情緒是要釋放出去的,一直不釋放,便會像陳年老醋一樣慢慢發酵到一個很酸的地步。
于是章澤楠在我一天不回家,兩天不回家,失眠了一夜,并且努力克制自己一直等到中午的章澤楠終于是惱火了。
拿起手機打了我電話。
電話剛接通,便是一頓怒罵,說辭也都是她曾經說過的話,類似,你現在是不是翅膀硬了,管不住了,都不知道回家了。
你要是不想聽我話,你自己打電話跟你媽說一聲,就說以后你不用我管你了,我隨便你去哪里。
一天不回家,兩天不回家,你要是學壞了,我怎么跟你媽媽交代,我可以不用對你負責,但我要不要對你媽媽負責?
不行你回老家吧,反正我也管不住你了,你現在是掙了點錢,越來越飄了!
……
之所以總是這些說辭,那是因為章澤楠知道我最在意什么,知道我無論如何都不愿意被趕回老家的,知道男人都是要面子的。
如果出來了,又被趕回老家,我會覺得很丟人。
所以她想通過這種方法,讓我不再犯,最起碼以后去哪里,或者不回家,要提前跟她報備,她也不用再回家的路上去猜想我有沒有在家等著她。
至于直接說她想回家看到我,想我陪著她。
這對傲嬌的章澤楠,那是比死還難。
但我就慘了。
剛接通電話,就被罵了個狗血淋頭,瑟瑟發抖,怎么也想不到小姨會突然發這么大脾氣,但又理虧,因為確實總是夜不歸宿。
這次跑到1600公里外的榆林,也是沒跟她說,也不敢說。
章澤楠在罵了一通,見我語氣很卑微的,心里的氣消了不少,問道:“那我問你,今天晚上你能不能回家?”
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