獅王咬了咬牙,卻還是吐出了他心中的答案。
“海德里希?他并不如那個冉丹的帝王,他們之間還是存在著一個比較明顯的差距的:我感覺他對于自己的力量還沒有完全的掌握,或者說依舊在保持著抗拒,想必這就是主要的原因。”
“我也這么覺得。”
黎曼魯斯點了點頭,他沒有再多說什么,而是在康拉德捂著胳膊退縮之后,再一次的發出了一聲芬里斯的狼嚎,揮出了自己的酒神之矛:這柄帝皇親賜的神兵已經伴隨著一次又一次交鋒與碰撞,洋溢著滾燙的手感了。
“我從沒使用這么多次。”
在沖鋒的道路上,芬里斯人的嘴角勾了起來,他用一道低沉到只有自能夠聽見的苦澀聲音,自言自語,而這道低語也很快就消失了酒神之矛與星神軀體所碰撞的滔天巨響中。
狼王的目光閃爍著。
“我希望這一擊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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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我知道,它沒用。】
摩根喃喃自語著。
她的一條胳臂隨意的抬起,捏住了時間中尚未被察覺的一段,在頃刻間便將其化作了粉屑:那段時間中,蘊含著她對于失敗的,某種本能般的探查。
伴隨這種銷毀,蜘蛛女皇感覺到在自己腦海中的無數個作戰計劃里面,又有一個緩緩消失了:又一個隱藏在未知中的失敗,被摩根親手地抹去了。
自從阿瓦隆之主開始思考有關于自己的權能與能力的時侯,摩根對于這些【亞空間事宜】的運用就變得愈發順手了。
摩根與海德里希的碰撞,是現實宇宙中所無法想象的:時間、空間、情感、概念、歷史、物理、甚至是戰斗這個存在本身,都在他們的無數次凄厲廝殺中,變得脆弱不堪了起來。
兩位基因原體一層層變幻出來了刀刃和鱗片上的鋒利邊緣,互相傷害著,而每一把武器都無法活著見證到下一次碰撞的來歷,每一次碰撞又都會讓銀河中某個隨機的不幸世界上,掀起一場具有毀滅性的流星雨。
<divclass="contentadv">在他們的力量所能影響到的最邊緣,無數的未生者降生,然后哭嚎著逃向亞空間的深處:因為哪怕是最魯莽的惡魔,此時也不敢圍觀這場在至高天中,僅次于混沌神明之間的較量。
唯有那些最強大的存在,唯有那些高居在混沌王座之上,佇立于靈魂熔爐之中,或者隱藏于歷史的濃霧背后的金牌與銀牌選手,才敢于叫它們或貪婪或探求的目光,注視著這場對決。
至于混沌神殿中那短暫無比的沉寂,也伴隨著原體的碰撞,如狂風中的枯葉般迅速破碎,狂野的吼聲與扭曲的尖叫再一次從混沌的神殿之中傳來,響徹寰宇。
從鮮血與顱骨的王座上傳來的只有最單純的咆哮與憤怒:大獵犬不為戰爭中的任何一方喝彩,因為祂并不欣賞雙方中的任何一人所代表的意志與權威,祂只是最單純的在贊頌著血斗的本身,在為雙方同時釋放著恩典。
而腐爛與重生的花園之中,那日常和藹的聲音如今卻被裹挾在了瘋狂的雷暴之中:任誰也不知道花團的主人到底為何會陷入如此荒謬的暴怒之中,因為那些平日里最受寵愛的大魔們,此刻也不敢隨意的開口,它們只能任憑著慈父的意志肆意的沖破了花叢的阻攔,在陰影中詛咒的纏繞世界的大蛇。
在亞空間的另一角,偏袒與協助來的如此的明顯:極樂之主的媚笑幾乎在摩根施展力量的那一刻便如蛆跗骨的來到了其身邊,讓阿瓦隆之主舉手投足間,都會留下一道淡淡的紫色倩影,而摩根所吐出的每一句話語,所低語的每一聲咒令也都會傳到銀色的高塔之中,得到黑暗王子本人的又一次的闡述,這種神明的闡述本身,就是莫大的力量,就是巨大的助力。
而至于那位最后的神,那位萬變之主本尊,它似乎并沒有插手戰局的興趣:羽毛君王只是安靜的盤旋在祂的竄變者之位上,游刃有余的觀賞著戰斗:也許,這種不同尋常的沉默的本身,也是變化的一部分,也說不定?
但混沌大能們的賭斗與態度無法真正的影響到兩位原體之間的生死搏殺:海德里希和摩根在一種極為詭異的情況下,維系著勉強的勢均力敵,畢竟前者早已拒絕了自己的那份力量,只是在極不熟練的揮舞著這份強化了他,但也在無時無刻吞噬著他的達摩克利斯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