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祭何神!+
“血……血祭……祭……”
+說出來!+
+你會這么做的!+
+你生來就應該這么做!+
——————
“不。”
“他不會。”
“永遠,都不會。”
“……”
“記住,安格隆。”
“失去的就是失去了,做過的就是做過的。”
“你可以懷念,你可以悔恨,你可以在無人知曉的時候,唾棄自己過去的惡心,唾棄那個膽怯又偏執的自己:但永遠別忘了……”
“他們為何而死?”
“你又為何而戰?”
“你并不是生來就要戰斗的,安格隆:你是為了他們而戰的。”
“別忘了他們。”
“也別忘了:你自己。”
“……”
“去吧。”
“他就在那里。”
“山就在那里。”
——————
鐵冠站在安格隆的頭上。
仿佛整個世界,都在那一刻變得清晰了起來。
<divclass="contentadv">他血肉橫飛的養父消失在了面前,隨之而來的各種幻影也心有不甘地退卻,直至完全消失:血神的怒火依舊在咆哮,但是在現實宇宙與各種力量阻撓下,它能做的也就只是單純的惱怒,以及呵斥著屠夫之釘,在基因原體的腦海中施加以更多的痛快。
但哪怕是血神也知道。
痛苦,折服不了一個原體。
緩緩的,安格隆從地面上爬了起來,他用酸痛的雙臂支撐著自己的身軀,鮮血依然在滴落,卻無法阻止原體的身影在沙地上前進,屠夫之釘依舊在他的腦海中肆意咆哮著懲戒與痛苦,但就像之前的無數個日夜一樣,當山之子咬緊牙關的時候,他總是能夠對抗這種世人難以想象的厄運。
恍惚間,他似乎聽到了某些聲音,那些聲音好像來自午夜,似乎是勸誡,又似乎是忠告:他并沒有聽清它們到底在說什么,就像他并不在乎那些來自虛空中的咆哮,山之子任憑他們在腦海中交響,與屠夫之釘的怒吼編織成雜亂不堪的樂章,這一切,都無法阻止他向遠方的那座山脈前進。
前進、攙行、甚至是攀爬、哪怕是蠕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