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硬又頑固,絲毫沒有藝術與邏輯的美感:就像他的兄弟。
奧林匹亞人的臉龐上隨即浮起了一絲勝利者的輕蔑,他背靠著自己引以為傲的儀器,與他的兄弟隔著圓桌互相對抗,照例將中間的位置留給了阿瓦隆的女王:這種經典的鼎立模式,似乎已經在三位原體的默許下,逐漸成為了每次碰頭與會面時的固有姿態。
<divclass="contentadv">“所以:你是想說我的戰略部署存在問題嗎,佩圖拉博?”
多恩站在另一邊,他的面前擺放了數量眾多的棋子,這位帝國之拳的原體如雕像般佇立在那里,雙手于背后交叉,臉上無悲無喜,平靜地看向得意洋洋的血親。
“當然,多恩。”
鋼鐵之主微笑著,而多恩便又點了點頭。
“那么:如果你發現我的戰略部署中存在什么漏點的話,兄弟,那請你直接把它指出來,說明你的看法和依據,而不是用這種毫無意義的沉默與不相干的話語,來浪費我們所有人的時間:還有一整場的戰爭在等待著我們呢,佩圖拉博,我們沒時間做無意義的事情。”
“如果你想做些與戰爭不相關的事情的話,遠征后有的是時間。”
“……”
佩圖拉博沉默了,他臉上片刻的喜悅與驕傲感在這一刻被沖得干干凈凈,隨之而來的便是接連登場的古怪色彩:驚愕、羞恥、猶豫以及理所當然的憤怒,在一個瞬間里相繼出現,又被毫不留情地趕下臺去,最后頂上了一張略微咬牙切齒的面容,在伴隨著還沒有完全散去的面紅耳赤,反而讓他看起來更加地惱羞成怒了。
這一幕讓多恩皺眉。
“是我講的不夠清楚……”
“我知道!”
鋼鐵之主低聲地咆哮,打斷了他的兄弟的話語。
“我知道你的意思,多恩,那么就讓我來告訴你吧!”
“你的整個戰爭計劃都已經完全的落伍了,是需要被拋棄在地上的廢棄品:看到我帶來的這臺儀器了嗎?它才應該是這場遠征接下來的重心!我已經為它制定了一個嶄新的戰爭計劃,一個藝術品!”
“愿聞其詳。”
多恩絲毫沒有被佩圖拉博話語中的挑釁所激怒,他只是如同那樣的,又一次的,點了點頭,看似誠懇地反問到:這反而讓鋼鐵之主顯得更為置氣了。
“那好,你聽著。”
奧林匹亞人咬緊牙關,動作變得大開大合了起來,他將手中的幾枚棋子扔到了桌面上,只留下了掌中的一枚,然后讓那雙灰色瞳孔如同狼一樣在星圖上四處尋覓,最終尋到了他腦海里的目標,隨后便是將棋子狠狠地砸在了上面。
“這里!”
“這里才應該是新的重心!”
“只要帝國的軍隊能夠在我的儀器的幫助下,收復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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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們也就算是成功地完成了第一個階段的戰術目標。”
“各位對此,都有意見么?”
丹提歐克縮回指尖,視線從面前的沙盤上移開,尋覓了一圈圍繞在沙盤旁邊的諸多身影,并讓自己臉上的微笑盡可能顯得溫和,以緩解指揮所內部的肅穆氣氛:同時也在緩解他內心之中的緊張。
他當然會緊張,作為這支臨時特遣部隊的最高指揮官,他的手里緊握著一支多么強大的力量啊,足足三個阿斯塔特大連,以及整編的阿瓦隆女王親衛軍團:如果后勤補給能夠跟上的話,他甚至有信心率領這支軍隊橫掃一個星區。
但在掌握了如此強大的軍事力量的同時,戰爭鐵匠又不得不時刻緊握著自己的心臟,因為他有著幾個優秀的到令他時刻都必須嚴肅對待的戰爭同僚們:無論是率領著破曉者連隊的赫克特,還是在阿瓦隆名聲赫赫的埃爾文將軍,他們雖然都是丹提歐克的老熟人,和戰爭鐵匠的私交也不錯,可奧林匹亞如很清楚這些阿瓦隆人對于戰爭,尤其是這種遠征的態度。
第二軍團的武裝力量一貫將這種聯合作戰以及對外遠征,視為捍衛他們基因女王聲譽的良機,而阿瓦隆人會為了他們女王的尊嚴做到何等地步,是一件連丹提歐克都覺得心里沒譜的事情。
但這還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房間中的第四個人。
戰爭鐵匠抬起頭來。
“你對我的計劃還有什么要說的地方嗎?潑拉克斯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