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禱什么?”
她睜開眼睛,窗口的陽光正好折射著她的眼睛,雙眼泛光,如鏡子一般亮瀅,亮瀅得似能照出人性的丑惡。
“我祈禱,期待的雨,能傾盤下。”她看著我說。
“這是什么話?歌詞嗎?”我問。
“哈哈~”她依然那么愛笑,“你要唱的話,也算的上是歌詞。”
“怎么唱?我祈禱~期待的雨傾盤下~~這樣唱嗎?”我隨意地哼上兩句。
“嘻~我發覺你這人挺會撩女孩的。”她嫣然笑說。
我搖了搖頭,又慚愧地低下了頭。
她這話對我的打擊太大,誰又知道,這二十年來,她是跟我談話最多的女孩。
她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剛想說什么,此時牢房門那邊傳來一道男聲呼喊。
“喂!本華倫!”
我回身望去,是剛才帶路的警員,此時正站在牢房門外。
警員把牢門打開,把我喚出來,說:“有當地的擔保人保釋你,你可以走了。開心嗎?”
“當地的擔保人?誰?”我裝作驚訝地問。
“姓傅的,他的名字是生僻字,我沒見過,不會念。”
他這么說,我就知道是誰了。
傅罟,他終于收到信息了。
“走吧。還等什么?”警員催促道。
不知為何,我竟有一絲不舍,便對警員說:“等一下,我道個別。”
“道別?”警員不耐煩道,“道個錘子啊!你進來這房都不夠一小時,這么快就產生感情了?哎呀快點快點,隨便說兩句就行了,別拖太久,我還要下班的大哥!”
我拼命點頭,然后跑到她身邊,又不知怎么開口,只說:“衛圩安,我走了。”
“嗯。”她連一眼都沒看我,只微笑地看著窗口上的求雨娃娃。
我想了好一會,才想到怎么接話:“你什么時候出獄?”
“看心情。”她冷冷地說。
沒料到她會這么回答,我又苦思一陣,回說:“你出來的時候可以來找我,我給你留下電話號碼吧。”
說著,我在牢房里到處找,看看有沒有筆和紙。
此時她轉身過來對我說:“不必了,我要找你,自然能找到你。”
我停下尋找的動作,不知怎么回應。
門口的警員催促道:“你們兩個什么時候結婚?行了沒有?能不能快點,快到換更時間了,你要我陪你們留在這里等過年嗎?麻溜的!”
我只好放下不舍,慢慢向牢門那邊走去。
“等等!”
期待的聲音終于響起,她喊住了我。
我滿懷期待地轉身,只見她在自己的薄羅衫上撕下一角,走到我后背,把那一角薄羅布扎到我身后的犯由牌上,一邊扎一邊輕聲說:“桃花嫣然出籬笑,似開未開最有情。本華倫,以后不論你在何地,做何事,請你記住四個字,這四個字,在你認識我之前,是永無出路,在你認識我之后,是不負賢良。”
我還在尋思她的話,她又走到我跟前,說:“以后,犯由牌就算掉下到地上,你也不會死,除非那塊布被摘了下來。”
“什么···”
我還沒來得及問,就被警員拉出了牢房。
警員大怨出口:“你們嘮嘮叨叨的說什么呢!磨磨蹭蹭的,煩不煩啊!你們又不是舊相識,弄得生離死別的!我還要回家吃飯的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