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璀璨的九瓣蓮臺,懸浮在冰冷死寂的宇宙真空中,如像是一枚遺落在無垠墨色畫卷上的絕世明珠。
千夜琉璃立于蓮心,紫金衣袍無上高貴,青絲如瀑垂落,絕世的容顏上沒有絲毫情緒波動,唯有那雙清澈到能映照宇宙生滅的眼眸深處,流淌著洞悉萬古的冰冷神輝。
她的目光穿透了殘存的灰黑道符塵埃,毫無阻礙地落在星球表面那道頂天立地的紫色身影之上。
與那龐大如山岳的身形形成反差的是——他上身赤裸,仿佛摒棄了一切外在的庇佑與遮掩,任由虬結如巨龍盤踞的古老肌理暴露在冰冷的星辰光輝之下。
但真正觸目驚心的,并非那蘊含著崩星之力的恐怖體魄,而是烙印在他古銅色肌膚上的——
密密麻麻、扭曲如活物般的深紫色道紋!
這些道紋如同有生命的魔蛇,在他皮膚下緩緩蠕動、延伸、相互勾連,每一個扭動都牽扯著四周虛空發出不堪重負的呻吟,散發著狂暴混亂卻又異常強大的毀滅氣息。
而更令人心悸的是,在這些詭異的紫色道紋之間,覆蓋著無數或猙獰、或貫穿、或焦黑的陳年傷疤!
更像是被遠古神兵劈砍撕裂,被毀滅雷霆反復灼燒,被某種更不可抗拒的偉力蠻橫貫穿后留下的印記。
這具傷痕累累的軀殼,本身就是一部寫滿了失敗與掙扎的殘酷史詩。
千夜琉璃的清冷聲音,如同凝聚了星河最深處億萬年寒冰,在這片死寂的虛空清晰響起,每一個字都仿佛蘊含著道則真意,直接叩擊在對方的神魂與道基之上:
“你,失了帝心。”
她的目光穿透了紫虹體表的符咒與傷痕,直視其早已崩裂破碎,徒留空殼的核心本源。
“無法勾連九天十地道脈之靈,更無法引動諸天星圖共鳴,凝練那唯我獨尊的帝道之印——帝源。
你……早已被天道摒棄在帝境之外。”
她的聲音沒有任何情緒波動,只是在陳述一個冰冷的事實。
“故此,當你感應到我的金蓮靠近……感應到這朵承載諸世氣運、蘊含混沌生機的蓮臺靠近這片你盤踞千年的絕望星域時……”
千夜琉璃的目光變得愈發冰寒刺骨,如同萬古玄冰鑿成的利劍,
“你便將這視為你唯一的、最后的契機?以為吞噬煉化了我金蓮中蘊含的造化生機與無盡帝境感悟,便可逆天伐道,強奪‘帝源’,以此正道成帝?”
轟!
星球表面,那矗立的紫虹巨大身影,在千夜琉璃冰冷的質問下,那燃燒著毀滅符文的紫眸深處,終于掀起了一絲劇烈的、難以言喻的波瀾。
像是被直接撕開了最深沉的傷疤。
他周身的紫色神紋猛地一滯,隨即爆發出更加狂躁混亂的氣息,引得腳下那顆沉寂的母星都微微震顫了一下。
良久,一聲帶著無盡沉重與疲憊、仿佛從亙古時光盡頭傳來的嘆息,在虛空中回蕩開來。這嘆息聲蘊含著極致的苦澀與不甘。
“我名……紫虹。”
紫虹的聲音不再是最初的冰冷霸道,反而帶著一種英雄末路的蒼涼與嘶啞,
“你說得沒錯……千年前……我雄心萬丈,欲以己身之力,證道諸天,登臨帝位!”
提及過往,他紫色巨眸中翻涌的符文劇烈波動,仿佛重現了那絕望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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