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聾了?這怎么會是風聲?明明是從地上傳來的。”
“地上哪兒來的聲音?我覺得你才是傻了吧!”
“不對……有騎兵!敵襲!是敵襲!”
澹臺志宗還在和自己的私兵們談笑怒罵之間,忽然驚覺不對勁,這種強烈的地面震動感分明是一股強橫的騎兵正沖了過來。
眼前風雪之中,忽然間出現一道道黑影,一桿“楊”字大旗高高豎起,為首之人明盔亮甲,手持一柄戰槊,座下是一匹獨眼狼王,而他身后那鮮明的衣甲,分明就是大乾邊軍!
“敵人來了!作戰!快拿起武器作戰!”
澹臺志宗高聲大喊著,第一時間跳上了前面的蠻牛,從背后取出自己的大斧,這是戎古族人慣用的兵器,他的體型沒有一般戎古人那樣魁梧,反而有些干瘦,可能是長期營養不良的緣故吧,倒是茂密散亂的頭發,和突出的顴骨,配合猙獰作惡的表情,顯示出一股北疆異族的兇性。
“什么?澹臺典儀,他說什么?”
“好像是說要我們做飯?”
“做飯?到時間吃飯了嗎?”
“哪里來的飯?我們這段日子不都是喝榖皮糊糊么?頂多能有點蠻牛肉碎。”
……
飛龍槍法·天將奔烈!
楊毅心中這幾天來一直憋著一股郁憤,既是方震透露出的信息,也是因為對前路迷茫的惘然,此時含憤出手,沒有絲毫留情,面對眼前騎著蠻牛蹦跶半天,沒能奔跑起來的戎古族將領,隨手一擊,狂暴的力量洶涌而出。
澹臺志宗慘叫一聲,被這股巨力直接頂飛了出去,跌落上百米外某個雪堆中不見蹤影。
他的這些私兵這才反應過來,但是被楊毅強絕的戰鹿大隊一個沖鋒,近3000的人馬被掀得人仰馬翻,實際上根本也沒幾匹戰馬,大多都是牛車。
蠻牛受到戰鹿的犄角割裂皮膚,吃痛的發足狂奔,連帶著牛車散亂,滿地都是車轱轆和車身零件,那些牛車上的戎狄人根本也沒經歷過幾場像樣的戰爭,驟然被突襲之下,哭爹喊娘的四處亂跑。
澹臺志宗辛苦經營2年積攢的部隊,幾乎瞬間就土崩瓦解,他們本身就是為了一口吃食,勉強被澹臺志宗收攏起來,此時看到澹臺志宗估計都要掛了,哪里還肯跟這些魔鬼一樣出現的大乾邊軍作戰。
有些人搶到了1~2頭蠻牛,帶著蠻牛沖向草原方向,有些人抓著牛車里掉落的榖米口袋向著無人區域亂跑,有的人什么都沒搶到,可也不會干等著送死,將頭深深埋進雪堆里,就像大雪蟲一樣,趁著無人注意,一咕涌一咕涌的向著雪地深處隱藏自己。
“這是什么軍隊?如此無用?”
張奎沖殺了一陣,再回頭時,數千大軍就沒了蹤影,只留下亂七八糟的行軍痕跡。
他們一直以來,幾乎都是和戎狄軍最精銳的部隊作戰,這些游離在真實戰力之外的輔兵部隊,還真的是少見,也許說他們是難民更合適一些。
“算了,只要不阻擋我們行軍,就無需理會,回去接應裴軍贊他們,速速去往懸壁關。”
楊毅沉吟了片刻,就不打算追殺這些戎狄亂兵,一來耽誤時間毫無意義,二來見他們面黃肌瘦之樣,也有了一絲惻隱之心,看來不管在什么地方,悲苦的永遠是那些處于食物鏈最底端的人群。
不多一會兒,戰鹿大隊會合其他黥面軍,自此地快速通過,以他們的速度,再往前去不過2日功夫,就到了懸壁關,而懸壁關下,一支真正的戎狄精銳大軍,正在等待著他們……
“呼呼,誰!你是誰?可敢與我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