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被楊毅一槊打暈在雪地里的澹臺志宗終于醒了,他羞憤的從雪地里爬出來,大聲呼喊著,可是四下無人,幽暗靜寂。
“姓楊的!你給我出來!我的人呢?我的糧食……這可是我的全部家當啊!”
澹臺志宗手中沉重大斧都拿不住了,“噗通”一聲掉在地上,他感覺自己的人生都灰暗了,這2年多的辛苦與努力,全部打了水漂。
忽然,雪地上響起來腳步聲,毫無遮掩的踩在深厚的積雪上,“嘎吱,嘎吱”的作響。
澹臺志宗心中一驚,連忙撿起大斧,朝著腳步聲跑去,遠遠的見到1個人影,也不問青紅皂白朝他跑過去便是一記斧劈。
“你個吃糠咽皮的乾狗!還我的牛車!”
暴怒之下,澹臺志宗甚至沒有看清眼前的人是誰,何況現在風雪又大,又是黑夜之中,雖然不至于“伸手不見五指”,但能見度極低。
“當啷”一聲響,同樣沉重的兵器擋住了斧劈,那人似乎說了些什么話,但澹臺志宗根本聽不進去,耳邊全是風聲,還有自己心里滴血的聲音。
“叮叮當當”,兩人在雪地上交戰數十回合,那隱藏在黑暗中的人,也逐漸打起了脾氣,先還是說起了軟話,但隨即也罵起了垃圾話。
兩人互相都說著異族通語,分明知道對方不是自己要找的人,可心中激憤難平,就是要揮灑無法發泄的壓力,一直斗得筋疲力盡才停下來。
“你……你真的是……有點本事……要不是我幾天沒吃飯……非要把你拿下!”
“呸!若不是我被那姓楊的打出了內傷,我早就將你砍下腦袋!”
“姓楊的?莫非是玉寧關的楊毅?那個大乾邊軍將領么!他剛剛從這經過?”
“是又怎樣?我澹臺志宗可不怕他,他也就是偷襲了我,占了便宜,否則,我定能將他的部隊全部砍殺!”
“哈哈哈!你可真逗,還全部砍殺,左賢王十萬大軍,都被那楊毅彈指間殺得灰飛煙滅,就憑你?還冒充我好兄弟‘澹臺志宗’,他可沒有你這么傻缺!”
經過多日的急行趕路,忽雷兒的內力的確深厚,居然沒有慢下楊毅多少就到達這里,在路上他也回味過來了,左賢王拓跋翰頓分明是中了這個叫“楊毅”的乾軍將領的算計,十萬精銳騎軍也不知還能剩下多少。
“誰冒充了?你是誰的好兄弟?我哪兒來……挖里個咔咔!忽雷兒!你是忽雷兒!”
澹臺志宗仔細看過去,越看越是熟悉,忽然就喊出了對方的名字。
忽雷兒也是一愣,眼前這個滿頭是包,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干瘦戎古人,湊近了看,面相還真有幾分澹臺志宗的樣子。
“澹臺志宗!真的是你!”
這對難兄難弟終于互相認出來,不由擁抱在一起,連日來受得委屈如江河決堤,不管不顧的在這大雪之中哭嚎起來。
哭了好一會兒,忽雷兒捂著肚子道:“不行了,太餓了,我都7天沒吃東西了,能不能找點東西來吃?”
澹臺志宗從翻倒的牛車中搜尋,還是找到了一些肉干和淡水,立即給忽雷兒遞過去,忽雷兒當即狼吞虎咽起來。
2人找了一個背風處,又將牛車的車板豎起來抵擋風雪,縮在一起勉強歇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