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這二人卻靠著捉食“陰火螺”而存活下來,也不知他們在這詔獄二層與那些重犯有什么交流,居然學了一身強大武學,直將二層其他獄卒全部殺了,喂食“陰火螺”,以至于這詔獄二層便只剩下他們這兩名獄卒。
整個詔獄二層便好似成了他們那與世隔絕的獨立王國。
說話的是鄒大,因為鄒二是個啞巴,等看到濮弘揚時,鄒二卻是咧嘴一笑,“阿巴阿巴”的興奮拍手,神智仿佛數歲的孩童,好像是年幼時在這里生了一場大病,燒壞了腦子。
“是你!濮弘揚?好多年沒有見到你了,這次又送來什么貨色?”
鄒家兄弟顯然不是第一次見到濮弘揚,每次見到他,自然也是押送犯人。
濮弘揚年輕的時候,也是個胸懷激烈的好青年,剛剛到任禁軍統領,工作也是無比認真,著實抓了不少犯人關進了詔獄二層,一來二去便與鄒家兄弟混得臉熟,知道他們心性單純,但同樣也是兇名遠播。
“一名殺人犯,同時還是皇族郡馬,先將他關押在此,到底是生是死,便由皇族定奪吧。”
“嘖嘖!你可說得好聽,不正是因為沒有活路了,你才將他帶來這里的嗎?可算是一個精壯男人,是上好的‘肥料’,老二,將他帶去空缺的牢房里。”
隨著鄒二拿起楊毅,就好像提著一口破布麻袋,毫不在意的甩在肩頭,發出“啪”的一聲悶響。
“對了,濮弘揚,上次你說會給我們找一找我們的父親,那個狠心將我們留在這里的‘皇城司司官’,到底找到沒有?”
“……快了吧,雖然他隱姓埋名失了蹤跡,但很快就會被找出來。”
濮弘揚看起來為人正直,但實際上也并非大直男,該說的謊話還是得說,而且“鄒家兄弟”日夜關在這里,沒有明確的時間觀念,只知道“很久”才見了一次濮弘揚。
“那你得快一點了,下次來我想看到你把他送進來……桀桀桀!”
鄒大揮了揮手怪笑著跳進了污濁骯臟的廢水之中,好像一條活魚游走不見了蹤影。
濮弘揚微微皺眉,他已經晉入“神意境”,但是面對這“鄒家兄弟”,他還是有種力不能及的感覺,如果不是這二人脾性乖戾,殺伐隨心,而且智力有缺陷,應該是內廷六司中擔任更重要的職務。
畢竟他二人聯手,就算是凌虛知命的大宗師來了,也未必能活命,這就是“詔獄二層,有進無出”的秘密。
濮弘揚看了一眼附近的牢房,小小的格子間中,到處都是吊起來的白骨,許多“陰火螺”便附著在那些骨頭上,成為了它們最舒適的培養皿,即使是他,在想到會在這種地方關押不知多久,也會覺得不寒而栗。
濮弘揚當即轉身離去,一刻也不想在這里多待。
“咔咔!當啷……”
鄒二熟練的找了個空著的牢房,將原本掛在上面的白骨扯掉,重新將楊毅掛了上去,同時將腳鐐固定,甚至舔了舔嘴唇,仿佛即將吃到什么美味一般。
“傻老二讓開,得用‘封神必氣針’將他定住,再過一兩個月,便可好好嘗嘗肥美的陰火螺肉了。”
鄒大這時從水中一躍而起,重新蹲在了鄒二的肩頭,他在身上一摸,便是七八根污濁的黑針,毫不客氣的往楊毅身上的諸般穴道上一扎,強烈的痛楚頓時刺激的楊毅身軀抽搐,隨即清醒過來。
“彭!”
鄒大、鄒二沒有理會醒來的楊毅,直接將牢房門一關,便自離去。</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