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丁天就送來了大量的食物和錢財。
丁天還是不敢賭,他擔心城主沒死。
看著高陽年輕的面孔,他不相信盡早的鴻門宴是高陽自己能擺出來的。
若是身后沒有人撐腰,他怎么敢面對一個元嬰期面不改色,討價還價的?
丁天離開后,高陽重重地松了口氣。
他的手心全都是汗,雙腿發軟,只差一點就露餡了。
十二走出來問道,“刺激嗎?”
高陽苦笑一聲,“我是再也不想經歷了。”
十二幸災樂禍地說道,“一會兒還會有其他勢力的人過來見你,你還不能放松。”
整整一個上午,高陽用一桌米糊糊,要來了足夠修繕荒城的錢財和人力。
烏蘭站在一旁看著,眼底閃爍著欣賞的光芒。
當時城主讓他來輔佐一個乳臭未干的毛頭小子的時候他還不服,覺得城主大材小用了。
現在,他心服口服。
換成他,肯定沒辦法平靜的面對丁天,更想不出這種辦法。
烏蘭上前,對高陽拱手道,“大人好計謀,以退為進,他們現在應該都懷疑城主還活著了。”
高陽叮囑道,“接下來還不能放松警惕,他們雖然掏了錢,但肯定會不斷地試探,我們只要走錯一步就是萬劫不復。”
收了這些錢糧,就等于站在懸崖邊了。
事情敗露的一天,這些人會把他撕成碎片。
烏蘭試探性地問道,“大人有如此才能,為何不留在荒城?”
高陽聽出烏蘭的試探意思,意味深長地問道,“怎么,城主用一個空的府庫騙我給他打白工,你這是想直接把我賣了啊?”
烏蘭尷尬地笑了笑,“屬下不敢。”
話題到此為止。
高陽才不想接手這個爛攤子,不僅海族虎視眈眈,廟堂上估計也有人盯著這塊爛肉。
雖然是爛肉,但爛肉再爛也是肉不是?
他們可以不要,其他人卻也不能自取。
高陽不懂政治,可這種顯而易見的道理還是明白的。
傍晚時分,樊力又來了。
他趕著一輛牛車,牛車上躺著兩具面目全非的尸體。
高陽問道,“他們是?”
話音剛落,身后傳來一聲哭喊,“吳媽!許叔!”
小曼沖上去,抱著兩具尸體大哭出聲。
這還是高陽第一次見小曼哭得這樣傷心。
當日得知吳媽和許叔被抓進去后,高陽原本是打算帶著小曼去見白辰,讓他找人把他們放出來。
可是后來遇到了意外,他們不得不逃到城外,事情就耽擱了。
再之后,發現紅毛怪,以及海族的事情,藥堂的追捕,讓高陽一直沒機會去救人。
再次見到,兩人已經成了尸體。
樊力歉意的說,“其實他們已經死了很久了,藥堂的牢房普通人是承受不住的,他們進去第二天就被折磨得快死了。
藥堂用藥物吊著他們的命,繼續折磨他們,只要藥一停,他們就會死。
他們什么都沒說。”
看著小曼痛苦的表情,高陽的心如刀絞。
這個女孩,從小沒體會到親情。
這兩個人,雖然不是親人,但是勝似親人,讓小曼體會到了人世間的冷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