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小酒吧是里爾街上檔次非常低的酒吧,這里多是一些窮學生來的地方,因為檔次低,所以消費低。
“陪我就行。”闞謹言道:“并且我需要一個時刻清醒的人,最后送我回去。”
“一杯脫脂牛奶,溫的。”余一塵對服務員道。
“你現在該告訴我,你發生了什么吧!”余一塵說道:“是追求姑娘失敗了,還是被教授噴了。”
闞謹言搖頭,半晌不語,然后道:“我家破產了。”
“破……產……?”余一塵對這個詞沒什么概念,他的家庭完全跟這個詞沾不上邊。
“情況非常復雜。”闞謹言道:“本來煤生意就一直不好做,昨天煤礦塌方,就成了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闞謹言說了一大堆,余一塵都聽不懂,不過結論并不會改變,闞謹言他們家破產了,而且他父親被公安機關控制,家里現在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他爹的官司上。
“我媽連打三個電話讓我別回家。”闞謹言道:“我得為我接下來的學費、生活費想辦法了。之前說的資助你的事,也……不可能了。”
之前闞謹言說資助余一塵,實際上有一種效仿古人養門客的意思。富二代追求的是一種精神上的感覺,在物質方面對他們沒有太多的吸引力,至少闞謹言是這樣的。
“我以前從來不追求物質。”闞謹言道:“但現在,我必須得追求物質了。”
“那你準備怎么辦?”余一塵問。
“不知道。”闞謹言道:“喝完酒,明天早起再說。”
富二代的想法讓人難以理解,反正余一塵絕對不可能像闞謹言這樣,存款花完之后的飯錢都不知道在哪,現在還有心思在這喝酒。
闞謹言最后是被余一塵扛回去的,他說最后醉一次,讓這場大醉,成為他人生的一個重要節點。
人生總是非常無奈,同時也有著無數的巧合。就像昨晚余一塵還站在一個生存無憂的角度安慰闞謹言,今天他就必須得為了生存而煩惱。
上午的第四節課還沒上完,余一塵就不斷的接到電話、短信的通知。
最先打來電話的是校隊的助理教練勞埃德-庫克,他告訴余一塵他的獎學金被取消,但校隊保留了他的名額,他將從一個獎學金球員變成一個“walk-on”球員。
“如果可以的話,你跟喬金(諾阿)換一下柜子。”勞埃德-庫克勸慰道。
余一塵知道勞埃德-庫克是什么意思,他現在用的柜子是佛羅里達大學短嘴鱷隊主力球員使用的五個柜子之一,那是一種標志和象征。
“不可能。”余一塵的心里被獎學金取消這件事堵的嚴重,但他仍然執拗的說道:“托馬斯-馬紹爾教練把我帶到佛羅里達時我就是主力中鋒,現在或許我暫時無法進入比利-多諾萬教練的主力名單,但我會奪回這些東西,包括獎學金。”
隨后余一塵就接到了托馬斯-馬紹爾教練的電話,對方深表歉意,雖然對方沒有細說,但是余一塵還是能夠感受到,這次找到董事會交涉的人除了托馬斯-馬紹爾之外還有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