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一塵小看了諾阿家族,喬金-諾阿的父親尼亞克-諾阿是喀麥隆裔的法國著名網球運動員、流行樂手、世界網球名人堂成員。他與佛羅里達大學的董事會交情頗深,同時他與比利-多諾萬是好友。喬金-諾阿的爺爺扎卡里-諾阿則是喀麥隆著名足球運動員。
尼亞克-諾阿并沒有特意的想去整治余一塵,他只是有一次在橄欖球場跟佛羅里達大學的董事偶遇,兩人聊了一些關于喬金-諾阿的話題。最后提到了余一塵,尼亞克-諾阿認為佛羅里達大學并不能因為國際關系而給一個不夠資格的人獎學金。
世界上的事情就是有如此多的偶然,余一塵上完課后依舊去訓練館訓練,只不過他今天的情緒并不高。
訓練結束后,余一塵跟闞謹言坐在體育館的籃架下面。
兩個在最失意時互相陪伴過的人,關系的增進速度比在床上打一炮更快。
“你想過怎么辦嗎?”余一塵問。
“辭掉校隊經理的職務。”闞謹言道:“然后打工,賺錢。另外爭取下學年能夠拿到獎學金,否則日子真沒法過了。”
華人在美國大學拿全額獎學金的難度……
余一塵搖搖頭,他并不看好闞謹言拿全額獎學金。雖然在美國的華人學習成績都非常優秀,但是全額獎學金的評定有一個非常繁瑣的過程,各個學校都一樣,而這其中少數民族非常吃虧。
“現在我們同病相憐了。”余一塵說道。
“你家不給你打錢么?”闞謹言道:“不說給你生活費,至少‘生存費’要給吧!你還在讀書。”
“你家不是也不給你‘生存費’了嗎?”余一塵白了闞謹言一眼。
生存費是在美國非常流行的一個概念,許多的美國家長都不會給已經成年的孩子高額的生活費,他們只會支付孩子足夠生存下去的費用。他們要求已經成年的孩子勤工儉學,這被看成是一種歷練。
“我家里的麻煩比我大多了。”闞謹言嘆道,他的情緒有點低落,畢竟他從云端墜落的時間太短,速度也太快。
他們兩個人走在校園里,天氣有一點涼,他們幾乎同時拉起了外套的拉鏈。
闞謹言跟余一塵一同感受了人情冷暖,余一塵是在校隊越來越不受待見之后,聯系他的人就驟減。而闞謹言,他家庭驟變的消息已經傳遍了佛羅里達大學的留學生圈子,今晚他的手機安靜的就像被施放了沉默魔法。
在這個夜生活剛剛開始的時間,闞謹言的手機從來沒這么安靜過。
“你家到底怎么回事。”闞謹言道:“你的父母為什么不給你打錢。”
“首先,我家窮的很。我的父母都是知青,最倒霉的那種知青。”余一塵說道。
十年浩劫中的知青,命運也是有好有壞的。最倒霉的被稱為“老三屆”,就是在浩劫剛剛來臨時,他們正好畢業。
“老三屆”中還有兩種,一種是正好高中畢業,還有一種是正好初中畢業。前者比后者要幸運一些,至少他們的讀的書更多,年齡也更大。后者只有15、6歲的年紀,離家上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