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知道張杌尋在盯著他看,也沒覺得冒犯,依然和善一笑,用火折子點亮了手邊的燭臺。
在一片閃爍的暈黃暖光里,他在朝張杌尋招手,“貴客到這邊來。”
張杌尋依言走過去,其他四個稍年輕一些的喇嘛還是閉著眼睛處在修行中,他的到來并沒有打擾到他們,真正做到了人心合一,不聽不看不詫不厭。
德仁指了指一邊的蒲團,示意他坐下說。
看對方這么自然的態度,張杌尋也不扭捏,坐到他身邊,輕輕開口,“師知道我要來這里,為什么”
“從前不知,但自從我當德仁后便知了。”德仁一字一句道。
張杌尋問他,“您是什么時候成為德仁的,又是誰讓您成為了德仁,方便說一說嗎”
“大概三十年前,一位貴客來到這里,從雪山回來后,我們談了一些事情,自那以后我便成為了德仁。”德仁緩緩道。
張杌尋心里止不住驚訝,等等,三十年前怎么變成了三十年,不應該是十年前的張海客么
三十年,往前推時間線,那時候
他忽然想起在枯叫村留言簿撕下來的那張簽名紙,面張門雨到張家古樓的時間是1975年,三十年前,那就是1974年,甚至可能更早一些。
一任德仁意外被追蹤到聯絡點的汪家人秘密殺死后,這個聯絡點自此就失去了德仁。
倘若當時張門雨從長白山下來后也找到了這里,那他的目標必然是喜馬拉雅山深處的假青銅門。
這個時間線實在是太過于久遠。
他被之前陳雪寒神神叨叨的十年給騙了,他以為十年是整數,其實不是,十年只是籠統的說法。
也就是說,陳雪寒當年臨摹油畫的時間大概是1990年,也就是十四年前,當時小哥應當是正從雪山回來。
自一任德仁被殺,到現在的德仁出現,中間間隔了快二十年。
或許自1990年那幅油畫出現后,德仁說的它會遇到的三個有緣人確實是張海客吳邪和他。
而且看樣子,大喇嘛是主動成為德仁的。
總算理清楚了,張杌尋舒了口氣,對德仁道“我想知道油畫的人在雪山深處經歷了什么,還有你說的那位貴客。”
德仁微微頷首,閉了眼睛,開口就是一股禪意,“那件事情,我還記得。”
說罷起身,端著那盞燭燈走到一邊高大的架子跟前,往后走到最后一排,抬手指了指其中底部一個很大的雕花紅木箱子,對站在他身側的張杌尋說道“帶著它,隨我到我的房間來。”
張杌尋蹲下看了看那木箱子,竟然意外的在角落里發現了一顆小小的火焰符號,而且不知為何,越看這箱子的雕花紋路,他越覺得熟悉。
按照之前的推測,看樣子張門雨曾經的確來到這里尋找過假青銅門,他在心里問系統,“你要我從青銅門里取的東西,是不是張門雨曾經放進去的”
“是的。”系統沒有否認,“他是我的第二任宿主。”
“張門雨后來去哪兒了”張杌尋問。
系統的聲音迷茫了些許,“我也不知道,那時候的我還不夠強大,很多時候我都處于沉睡中,等最后一次蘇醒,我只根據感應找到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