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算是活得最久的一批人了。
不說是博覽群書，至少也是廣泛涉獵。
妖靈族崇拜的神靈，他用兩只手就能數得過來。
但其中似乎從來都沒有什么鏡之神。
靈風采薇微笑，“方才正是神諭，讓我把您帶到這里。”
“現在，神會親自見您。”
說著，她轉身就走。
塔頂便只剩下了花座孤零零一人。
他有些躊躇，有些惶恐，還有些不知所措。
鏡神要見我？就在此時，一道有些熟悉的聲音在他身后響起。
“花座，好久不見。”
花座一愣，猛地睜大了雙目，驟然轉過身來。
他看見一道黑衣身影就這么懸浮在極高的天空之中。
負手而立，好似御風飛行。
那熟悉的面容，熟悉的氣質……
“玄！你是玄！”
幾百年來，花座頭一次失態。
他依稀記得，自己上次失態好像還是上一次……
那次是在大蜮體內，也是他與玄的初次相遇。
楚玄微笑，“許久不見，你老了。”花座上下打量楚玄幾眼，感慨道，“你卻一點也沒變。”
“你……就是靈風氏族的鏡神？”
楚玄隨意道，“是啊，你沒猜錯。”
花座身軀震動。
他萬萬沒想到，靈風氏族的鏡神竟會是一位幾百年前就見過的故人！
“你……”
花座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一時間卻又什么也說不出口。
楚玄微微一笑，“不著急，我們有很多時間。”
“來吃點東西吧，我知道你最愛吃肉。”
他大手一揮，桌椅便出現于塔頂。
熱騰騰的烤肉擺滿了整張桌子。
花座熱淚盈眶，“好，好！”二人坐了下來，促膝長談。
越是交流，花座就越是覺得眼前的故人高深莫測。
玄。
他曾在大蜮體內孤身一人生存百年。
曾對劉長蛟的定北艦隊伸出援助之手。
也曾在靈風氏族為鏡神，引導邊荒部之統合。
還曾出現于王庭軍、邊荒部的戰場上，單手帶走翡翠王之龍。
他仿佛行走于宇宙的每一個角落，介入每一次大事件。
說著說著，花座對他的稱呼已經從“你”變成了“您”。
楚玄只是輕笑，并未再言。
若是花座知道，就連混沌神靈也被他吞了一尊，只怕要受驚得昏過去。
有些話不說了。
省得對方難以接受。
他之所以現身，只是要利用花座的身份去做一些自己暫且不好做的事。
“天堂圣國時期的記錄？您也知道天堂圣國？”花座瞠目結舌，但旋即又平復下來。
“也對，以您的能力，還有這么多分身，知道這些也很正常。”
楚玄微笑，“古老修會廣收古往今來各族書籍，應該有關于天堂圣國的記錄吧？”
花座點頭，“您猜對了，古老修會確實有這些記錄，但也相當稀少。”
“這些書籍的內容我都銘記于心，您若有什么需要大可以直接問我。”
楚玄點頭，“那你就和我說說，天堂圣國的歷史吧。”</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