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賢來到此處后,沒有去賭坊、妓院、客棧,而是打聽了一番后,直接找到游船的負責人。
鳳尾河上的游船只是普通的客船,負責此事務的一名為段毅的修士。
其是段家子弟,段家亦是邊西城的一個勢力。
鳳尾河的大東家是落云宗不錯,但段家也是東家之一,蓋因此處地界本屬于段家轄地,相當于這個產業是段家和落云宗聯合開發的。
段毅煉氣五層修為,絡腮胡,虎背狼腰,宋賢被帶到屋室內見他時,他正摟著一名嬌艷女子在懷中飲酒作樂。
“在下渾元宗掌教宋賢,冒昧叨擾段道友,希望沒打擾到道友雅興。”
先前宋賢已通報了自己身份,但段毅仍然自顧自取樂,顯然是完全沒把他這個渾元宗掌教放眼里。
按理來說,他不過是段家一名子弟,見到一宗之掌教,縱然不出門遠迎,也得鄭重接待,可其卻在屋室內與女子飲酒之際與他會面,小覷之際不言而喻。
宋賢自擔任渾元宗掌教落腳邊下鎮以來,被人小覷也不是一次兩次了,但這般無禮的接待還是第一次,沒辦法,他此來是有求于人,只能忍氣吞聲。
好在他是個務實的人,不在乎這些虛節,要是換了鐘文遠、林子祥必然勃然變色,拂袖而去。
段毅臉色微紅,顯然已經有些醉意,上下打量著他,并未回禮,而是喝了口懷中女子放在嘴邊的酒:“你是渾元宗掌教,看你年紀這么小,修為又低,不是騙人的吧!有什么能證明的?”
宋賢見他說話不著調,不愿意跟他在此事上過多糾纏:“道友不信也無妨,只把在下當成是來談合作的散修也可以,主要是看此事能不能給道友帶來收益。”
“合作?你有什么合作要和我談?”
“在下想租借這鳳尾河上所有船只,只要在其外側掛上一副橫幅,愿意每年支付六十靈石。”
段毅聽了此言,有些愣愣的問道:“掛橫幅,什么意思?你說清楚。”
“敝宗在清風坊開了間商鋪,因位置不佳,想借用這里的船只打打名氣,讓往來的修士都知曉敝宗商鋪位置,就這么簡單。”
段毅朦朧的眼神猛然明亮,恍然道:“哦!我想起來了,聽人說起過,邊下鎮有一家渾元宗賣的玉香丹,在邊下鎮各河流、湖泊旁都插上了牌子,是你們干的吧!怎么,現在也想讓我的船上插上牌子嗎?”
宋賢道:“道友既聽說了此事,不知是否聽說了邊下鎮南淵谷坊市的事情,如今南淵坊外掛了不少商鋪的招牌,坊市因此大賺了一筆,蓋因這些招牌每年都要交付一筆靈石。”
“此事亦是敝宗率先發起的,其他商鋪是跟在敝宗商鋪后面紛紛跟進,如今越來越多的商鋪在坊市外掛起了招牌。”
“道友請試想,若是敝宗在此船只掛橫幅消息傳出去,邊西城其他方式商鋪眼見此招效果奏效,定然也會像南淵坊那樣,紛紛來找道友掛招牌橫幅,屆時道友什么也不用做,每月就能有大筆靈石收入囊中,豈不美哉!”
段毅目光微閃,呷了一口酒:“行,就照你說的辦,我答應了。以后每條船上掛著你們商鋪招牌的橫幅,每年收你六十靈石。”
宋賢見他這么爽快答應,既未要求增加費用,又未提出一些苛責條件,心下反而有點擔憂其是因為醉酒原因,搞不好明天一覺醒來就不認賬了,于是說道:“既然段道友同意,在下明日再來。今日已晚,就不叨擾道友雅興,先行告辭。”
段毅也沒有多說,只是點了點頭,宋賢離了此間,到客棧歇息了一夜,次日又找到他,雙方確定了合作。
宋賢先交了三十顆靈石,并將準備好的橫幅從儲物袋中拿出,親自指揮著那些船員將其掛在船舷兩側,又在橫幅涂上熒光粉,使之夜晚也能發光,吸引往來修士的目光。
很快,鳳尾河幾十艘花船兩側都掛上了宣傳玉香丹的橫幅,其上詞句和南淵谷坊市外一模一樣,只是將南淵坊商鋪位置換成了清風坊明月閣商鋪位置。
入夜,鳳尾河依然熱鬧非凡,來往的修士卻都情不自禁的會暫住腳步,望向河中往來的船只指指點點,議論紛紛。
船只兩側掛的橫紋散發著清輝的熒光,在夜色下尤為矚目,兩側的閣樓皆是依河而建,只要靠窗的位置一眼就能望到河流船只上的橫幅。
“清風坊明月閣,玉香丹出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