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說的話,我都已經說完了,諸位道友回去好好考慮吧!”
幾人如蒙大赦,立馬起身告辭而去。
………
入夜,月黑風高,狂風拍打著樹林枝葉嗚嗚作響,仿佛受傷的野獸哀嚎。
昏暗的屋室內,蘇源佇立窗外,目光虛望著漆黑的天際,感受著狂風的呼嘯,腦海中思緒電轉。
他料定明月宗必有針對天水城的下一步動作,并且很快就會發起。
但由于現在掌教顧勛濤身死,宗門內群龍無首,甚至相互猜忌,他想做點什么以改變被動局面,卻無能為力。
掌教被害,他是最大受益人,再加上近些年他和顧勛濤關系漸漸疏遠,別的不說,在支援華元宗一事上,他就曾堅定反對。
這就導致顧勛濤遇害,他成了被懷疑的對象,雖然沒人直說,但彼此心知肚明。
這種情形下,他被左右掣肘,莫說統一號令,就是穩定人心也做不到。
此時,外間腳步聲響起,一名清瘦中年男子自外而入:“蘇師兄,剛收到消息,方明軒召集了本城各宗派勢力,假借喜宴為名,聚集他們議事。”
蘇源眉頭皺起:“他們都談了什么。”
“方明軒指責本宗將他們拖下水,并言明月宗派人和他們接觸過,只要不相助華元宗,就保證他們平安無事,還說他已密令參戰弟子撤出永寧城。毫無疑問,方家是要反水。”
“果然如此。”蘇源目光瞇起:“方家必然已與明月宗達成了協議,渾元宗那邊有什么動靜?”
“只知道前幾日明月宗二長老丁明德又去了渾元宗,目前為止,渾元宗并無任何動靜。”
“掌教遇害一事查的怎么樣?找到江月了嗎?”
“所有相關人員都已控制起來了,目前掌握的情況,江月仍是嫌疑最大的,但他就像失蹤了一樣,毫無消息。”男子說罷看了他一眼:“還有件事,賈師兄自己組織了支調查隊伍,正在查掌教遇害一事。”
“黃師弟,你去把宗門所有人請到議事殿。”
“好。”男子應聲而去。
蘇源目光閃爍,他知道賈云是懷疑自己與明月宗合謀,暗害了掌教顧勛濤,因此才要單獨組建隊伍調查此事,現外患已現,內部又不平,讓他感到有些心力交瘁。
不多時,宣陽宗所有留守在天水城的筑基修士便已到了議事殿。
“方家召集各宗派議事,其意已昭然若揭,我相信他們很快就會有動作。”蘇源將事情簡略陳述了一遍。
“方家竟敢與明月宗暗通款曲,以為本宗無人了嗎?”賈云面色難看,雙目中仿佛要冒出火來,掌教顧勛濤遇害,他們無能為力,已是丟盡了顏面,現在方家竟然公然召集各宗派反水,是可忍孰不可忍。
負責情報事務的黃姓男子神色凝肅:“我收到消息,就在掌教遇害之后,明月宗二長老丁明德立馬拜訪了渾元宗,結合方家今日動靜來看,很有可能,渾元宗也會橫插一腳。趁著我們虛弱之際,將手伸進天水城。”
下方女子看了眼蘇源和賈云:“那要不把陶師兄他們從永寧城召回來吧!”
蘇源眉頭緊皺:“徐卓軒之所以伏殺掌教,又和方家串聯,就是為了逼我們把支援華元宗人手調回,這樣他們攻打華元宗山門就減輕了壓力。我們若把人召回,是正中他們下懷。一旦華元宗被攻下,他們很可能會南下,與方家里應外合,到那時候本宗岌岌可危。”
“御獸宗難道不管嗎?就這么看著明月宗胡來?”
賈云冷哼了一聲:“他們要管的話,早就插手了,還能等到現在。指望御獸宗根本沒可能,說白了,明月宗都是洪浩然一手扶持的,那老家伙又十分護短,他不幫著明月宗對付我們就不錯了。”
“攘外必先安內,得先把方家解決,才能震懾渾元宗,使他們不敢貿然卷入。”
“以我們現在手頭實力,要拿下方家并不容易,他們如果縮在山門,我們更是一點辦法沒有。”
“方家現在還沒有動作,我們也不必著急動手,可以先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