懸源山,方家山門,雄闊的議事大殿內。
天水城幾家宗派勢力首領皆齊聚一堂,幾人交頭接耳的輕聲交談。
他們是受方明軒之邀而來,說是慶賀喜宴,可是到了之后,整座山脈既未張燈,也未結彩,毫無喜慶氛圍,反而防衛嚴密,有一股無形肅殺之氣,這讓幾人心中隱隱有不妙預感。
“我也是接到方前輩喜宴之請而來,不過看這樣子不像是有喜事,該不會出了什么事吧!”
“難道與永寧城戰事有關?”
“若是戰事,也應該由宣陽宗出面。”
幾人疑慮重重,正議論之際,只見方明軒領著兩名筑基修士自外而入。
幾人紛紛起身行禮。
方明軒面色凝肅,徑至主位落座,目光凌厲的掃過幾人:“今日請諸位聚集于此,是有件要事和諸位商議。不知幾位道友聽說了沒有,宣陽宗掌教顧道友已經遇害。”
“啊?顧前輩遇害?”
“這是何人所為。”
“是什么時候的事?”
幾人一聽此言,皆大驚失色。
方明軒擺了擺手,示意幾人安靜:“我也是不久前聽說此事,因此今日假借喜宴,召集諸位商議對策,雖然宣陽宗試圖封鎖消息,但據我們得到的情報,殺害顧道友的不是別人,正是明月宗掌教徐卓軒。而且聽說明月宗已和邊西城渾元宗達成一致,將要對華元宗山門發起總攻。”
“怎么會這樣?”
“顧前輩遇害,怎么一點消息也沒有。”
“渾元宗如果和明月宗聯手,那永寧城大概守不住,萬一他們拿下永寧城后,又進攻天水城,到時該如何應對?”
幾名宗派勢力首領亂了方寸,也有察覺到不對勁的,坐在那里一言不發。
這么大的事情,宣陽宗不出面,反而是方家出面召集眾人,而且還遮遮掩掩的,假借喜宴之名,這明顯是另有用意。
“方前輩,依您之意,咱們該如何應對明月宗的威脅。萬一他們攻破華元宗山門,拿下永寧城后,仍不滿足,攻入本城,到時怎么辦?”一名中年男子開口詢問。
方明軒假意沉吟思索:“本來明月宗和華元宗恩怨和本城宗派無關,只因宣陽宗得了華元宗好處,因此派人協助他們守備,把我們都給拖下了水。當初宣陽宗要求本府弟子參戰,我是極不情愿,奈何宣陽宗勢大。本府迫于無奈只好派遣幾十名弟子助戰。”
“而到現在,本府已經不知戰死了多少人,可宣陽宗卻沒有提及任何補償事宜。”
“好處都是他們的,風險卻是大家一起承擔,世上哪有這等事。”
“實不相瞞,明月宗已派人前來與本府交涉,明確承諾,只要我們不再協助華元宗,將來絕不會找我們麻煩。否則的話,顧道友便是下場。”
“我已秘密讓本府弟子撤出永寧城,至于諸位怎么做,就看你們自己了。”
話音落后,殿內陷入一片沉默,幾人神色各異,沒有人開口。
方明軒此番話無疑是公然宣布今后和宣陽宗劃清界限,分道揚鑣,且隱隱有讓他們站隊表態之意。
宣陽宗作為天水城龍頭宗派,威望還是有的,幾人即使有不滿,也不敢在此場合表明態度,因此一個個低頭沉默不語。
方明軒亦知此時讓他們明確表態不大可能,他這次召集各方,一是為與宣陽宗決裂做鋪墊。
二是為了當眾撇清自己與顧勛濤遇害關聯。
三是明確自己背后有明月宗支持,如此,天水城這些宗派勢力就會有所顧忌,不會全力支持宣陽宗對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