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銘……”
高澤銘從前有多喜歡,現在就覺得有多惡心。
“別哭。”
男人聲音軟下來,許白眼睛里閃過希冀的光,他希望剛才男友說的話都只是玩笑,玩笑過后男友還會像從前一樣哄他。
高澤銘最終卻將他重重推開,完全不管他手掌和膝蓋都被迫與冰冷堅硬的地面摩擦而破了皮。
男友大踏步離開了。
怎么會這樣呢?
青年疼的厲害,最疼的還是心臟。
自己一直在等的男友回來了,可是,可是卻像變了個人,好像已經完全不愛自己了一樣。
高澤銘聽到了抑制不住的痛苦嗚咽,他腳步沒停,五六步就消失在了許白視野里。
許白:【真走了?】
六兒:【走了。你打算怎么辦?在這等他回來?】
許白:【那不行啊,高澤銘這邊已經完全沒有好感基礎了,再死纏爛打的話我怕他真一口咬上來。】
而且安尋也不傻,他慢慢會發現高澤銘的身體不對勁兒——比如剛剛兩個人鼻尖對著鼻尖,男友卻沒有呼吸。
反正循序漸進吧,青年很慢的從地上爬起來,扶著腰一瘸一拐的往前走了兩步。
小橘貓躥出來,它伶俐的很,剛生怕誤傷,等只剩下許白的時候才貼過來。
“來。”青年將它摟進懷里。
現在他已經不知道該去哪兒了,高澤銘的意思是不允許他回原先的房間,可現在晝夜溫差越來越大,晚上只有十來度,身上薄薄的襯衫并不能抵御涼風。
得趕緊找個能擋風的地方才行。
“咳。”
青年不自覺咳嗽一聲,他從來都沒嘗試過自己遮風擋雨,看著越來越昏暗的天色不由自主焦急起來。
末世之后沒有燈光,涼風和黑暗將他整個人籠罩,而懷中的小貓也跟他一樣在輕輕發抖。
今天中午過后就沒吃東西也沒喝過水,胃里已經開始不舒服。
許白摟緊小貓,跌跌撞撞的在食堂的檐下蜷縮起來——這剛好有個三角形的夾角,能勉強帶給點安全感。
這不是個好地方,但許白很累,累到已經不想再多考慮什么。
高澤銘就佇立在黑暗中,他盯著縮成一團的青年,能看清楚那張陷入淺眠之后也格外蒼白憂愁的臉。
看了一會,轉身就走,一點多余的動作都沒有。
許白也在觀察他的攻略目標,看起來,高澤銘確實足夠決絕。
第二天醒過來的時候,許白全身都痛的厲害。
“喂喂喂!”有人用腳踢踢他,“這里不能睡覺,快起來!”看到他的臉之后愣了一下,“你不是那個誰,怎么在這?”
說著猥瑣的笑起來。
許白抿起嘴唇,很艱難的撐著地起身,低聲說,“抱歉。”
那人看他一瘸一拐,并不打算放過這個樂子,畢竟人們最喜歡看的就是“落魄的鳳凰不如雞”。曾經高高在上的人一朝跌落塵埃,誰都想來踩上一腳,“哎!”目光上下打量,“我知道了,是沒被看上吧?畢竟跟那么多男人——哈哈哈!也不知道有沒有病。”
許白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絲被羞辱的紅暈,“我沒有……”
“還有只貓?”毛茸茸的腦袋被注意到,剛羞辱完他的男人又盯上了懷里的貓崽,眼睛里露出貪婪的光,朝許白逼近過來,“你把那只貓給我,我給你換兩個積分,怎么樣?”
末世當中想要吃肉,尤其是新鮮的肉太難了。男人舔著嘴唇,已經在想著要把這只小畜生扒皮烤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