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白想了想,“可以燒給我。”
“你真的不會走嗎?”許白舒坦了,陳最回來后,他也不再是孤孤單單的一只鬼,于是慢慢放松下來,又露出曾經的嬌氣蠻橫,“那還不快點把蛋糕拿過來!”
放在一旁被冷落的蛋糕已經沒有剛開始那么好看了,草莓塌陷下去,奶油也沒有那么堅實,看起來歪歪扭扭。
叉子捆在絲帶上,透明盒子被拿下來,惡鬼伸出手想去點一點兒奶油,可白皙指尖卻從蛋糕上穿過去,什么都沒摸到。
“……”
他忘了,鬼是不能直接吃活人的東西的。
他們只能吃香火,吃生氣,吃以活人作為媒介的東西。
許白偏過頭去看陳最,陳最微微一動,又把眼睛閉上,顯然是默許了惡鬼的所有想法。
太好了。
真的能嘗到蛋糕了。
附身到陳最身上的時候,許白還有點兒頭暈目眩,手指伸出來,點上去,體溫捂化了奶油,許白盯著看了又看,才舔了一口。
跟他想象的一樣好吃。
蛋糕不大,草莓酸甜,搭配起來吃的很快。
最后一口沒塞進嘴里,許白想起來這是陳最買的,也應該讓他嘗嘗,于是猶猶豫豫,“要不你吃一口?”
反正進的都是陳最的肚子,誰吃都沒差別。
陳最回,“你吃吧,我不愛吃。”
于是惡鬼心滿意足的把最后一口吃完,然后從陳最身體里飄出來,拍拍一如既往平坦的肚腹,“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陳最會為許白選擇這個世界,就是因為炮灰惡鬼的經歷。
但再怎么說,炮灰的故事在世界線里也是短短的幾句話,而許白講的,是惡鬼親身經歷過的事情。
他講是怎么高高興興的被男人帶回家。
講男人曾經對他很好。
講男人突如其來的變化,講叫人作嘔的目光和觸碰,講那些難以啟齒的作畫過程,講他堪稱荒誕的死因。
講他在最后那幾秒,看到了已經摔的稀爛的草莓蛋糕。
惡鬼說,“我本來也想沾點奶油嘗一下,可是來不及了。”
陳最眼睛慢慢紅了,越來越紅,手掌也越攥越緊,有血順著指縫往外滴。
他自虐一樣把字字句句都記在心里,然后去想許白。
許白走的時候,陳最去看了,跟他認識的活潑少年完全不像,停尸床上的人嘴唇蒼白臉色青灰,森森寒氣散開,魂魄也不在附近。
可是那時候他已經拿魂魄與局里做了抵押,無法超脫規則去殺掉那個可能與許白死有關的男人。
【陳最好感度:95】
“對不起。”
陳最哭了,眼淚順著通紅的眼眶向下流。
“……對不起。”
六兒有些氣了,【陳最!】
陳最抱著許白,眼淚滴在他脖頸,滾燙。
“你跟我走吧,我帶你離開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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