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希月撫著他的胳膊進了臥室,顧彥就一直扭頭看她的發頂。
他剛剛說冷哪是想上床躺著的意思,他就是想她抱抱他。
等顧彥坐到床邊,江希月的手剛一松開,顧彥忙又把她的手給抓了回去:“你別走。”
江希月失笑道:“我去給你倒水喝藥呀。”
顧彥不送手,還嘴硬:“我沒事。”
手心都開始滾燙了,還說沒事,江希月揚著下巴:“體溫計拿出來我看看。”
他乖乖用另只手把體溫計拿出來給她。
還沒事呢,江希月眉心簇著:“都38度2了!”
這么高了嗎?
顧彥自己摸自己的額頭,是有點燙,他仰頭看她,目光很深:“那我吃完藥,你會走嗎?”
大概是因為生病,他整個人看起來有些又軟又脆弱,江希月本就是一個心軟的人,他這樣,她看著很是心疼,她在他面前蹲下來:“我不走,就在這陪你。”
然后,他就笑了,她的話就像是一顆定心丸,他松開她的手,很乖巧的樣子:“那我吃藥。”
等吃完感冒藥,過了半個小時,顧彥開始手腳冰冷,江希月又給他吃了退燒藥。
人發起燒來就會全身無力,吃完藥的顧彥開始昏昏欲睡,他側躺著,一只手還抓著江希月的手不放。
江希月坐在床邊看了他一會兒,等他呼吸漸漸平緩,她才輕輕把他的手給拿開,誰想,顧彥突然就睜開了眼,他沒抓到她的手,但是拉住了她的衣擺。
“你不是說不走的嗎?”他一雙眼里,有微微的潮意。
江希月還第一次見他這樣,像個沒有安全感的孩子。
她輕輕拍他的手:“我不是走,我是想給你弄條濕毛巾來。”
他滿臉倦意,搖頭,還拽著她的手腕往床上拉,然后又是那句:“我冷。”
江希月怔了一下。
“你上來。”說著,他往后移,給她騰了地方。
昨天早上,他們在車里,也是抱著睡著了……
江希月腦子里空白了一下,但身體已經躺上去了。
顧彥怕自己會傳染她,就說:“你轉過去。”
江希月眨了眨眼,轉過去……
轉過去干嘛呀?
“別被我傳染了,”他嗓子已經有點啞了:“我從后面抱你。”
江希月腦子里又空白了一下,然后轉過去。
接著,那條胳膊穿過她的腰,顧彥微微弓著身子,臉埋在她的后頸,聲音變得低落:“月亮,什么時候,我能每天都這樣抱著你……”
江希月也不敢動,就紅著臉聽他說。
他聲音沙啞,是悶悶的呢喃聲:“月亮,我不想一個人住了,我想回家的時候,家里有個人等我……”
他聲音越來越低,有一半藏進她的發絲,有一半落進她的耳朵,他說:“月亮,我想娶你……”
后來,他又小聲咕噥了幾句什么,再后來,就沒聲了。
江希月聽得眼尾泛濕,她轉過身來,主動抱住他,她知道他睡著了,可她還是說了句:“那我等你娶我。”
雖然吃了退燒藥,但是發燒總會反反復復,江希月迷迷糊糊打盹的時候感覺到懷里的人在發抖,她趕緊去摸他的額頭,糟糕,比之前更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