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掌柜自知自己已經騎虎難下,咬咬牙說道:“沒錯!”
“那真巧,我也不知道。”
越千秋見對方完全懵了,他就頭也不回地說:“晉王殿下,一來是不知者不罪,二來是沒必要浪費時間在小嘍啰身上。既然要查抄天豐號,找到它和大吳有涉的證據,那就趕緊派人進去封存賬本吧。我也很好奇,秋狩司一口咬定是吳朝據點的天豐號到底有什么秘密。”
“那就如你所愿。”蕭敬先大手一揮,立時就有兩列禁軍飛快地沖進了店鋪之中。這時候,他才輕描淡寫地說,“除卻這總號之外,上京城內的兩處分號,還有大燕其他各州府的分支,我已經傳下令去一并查抄了。當然,天豐號中要緊掌柜和管事的家里,也都派了人去。”
話音剛落,一個突兀的聲音就接了上來:“晉王殿下如此周密,實在是讓人佩服!”
隨著這話語,就只見禁軍分開一條道來,不多時有人帶著兩個隨從縱馬小跑過來的,竟然是徐厚聰。當快行到蕭敬先跟前時,他一躍下馬,快步到蕭敬先馬前躬身行禮,這才沉聲說道:“皇上說,晉王殿下近來辛苦,隨行禁軍也始終沒曾歇過,讓我帶人前來襄助一二。”
“哦?徐將軍這個幫手倒是不錯。只不過,你出來了,那宮里呢?就只剩汪楓一個人坐鎮?”
見蕭敬先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徐厚聰卻不敢有絲毫小覷,卻是謹慎地答道:“赫五爺正在奉旨整飭禁軍。”
“那倒差不多!”蕭敬先哂然一笑,隨即看也不看地上那再次癱坐了下來的大掌柜,直接一指天豐行的招牌,一字一句地說,“徐將軍既來了,那就交給你了。把這處地方從內到外好好搜一遍,不管這天豐行到底是不是和南朝有涉,好歹給提供消息的秋狩司一個交待。”
說到這里,他就對不聲不響策馬回到身邊的越千秋說:“既然有徐將軍這么一個精細人來了,我正好偷個懶。千秋,阿容,找個幽靜的地方,咱們爺仨喝茶去!”
徐厚聰還以為自己這疑似奪權分權的人一到,蕭敬先指不定怎么暴怒發瘋,卻沒想到人輕輕巧巧就把事兒往他懷里一推,他不禁陷入了尷尬的兩難境地。他為了避免刺激到蕭敬先,所以總共才挑了兩名禁軍當隨從,甚至沒有從神弓門中挑私人。
可現在,蕭敬先這一撂挑子,他怎么節制對方麾下那些兵馬?就蕭敬先剛剛那話一出口,四周圍那些將卒看他的眼神就已經流露出赤裸裸的敵意了!
據說之前蕭敬先縱容這些家伙一個個中飽私囊,如今他這一來,到底是繼續縱容還是制止這種行為?
而就在徐厚聰猶疑不決的時候,他聽到了越千秋的聲音:“舅舅,這上京城我不熟,你帶路,你說去哪,我和甄師兄就跟你去哪!”
繼那一天聽到越千秋叫皇帝阿爹之后,此時聽到這一聲舅舅,原本只信那傳言六分的徐厚聰頓時心里咯噔一下。
別說君無戲言,晉王蕭敬先這種人,怎么會隨便認外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