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什么,我還沒說完呢!”越千秋見甄容如此心急,也沒管這動作有多大剌剌,當即笑道,“心急吃不了熱豆腐,總得先想到最壞的狀況。你記住,往人多的地方走,如果有人真的出來接觸你,你把態度擺得高冷一點,就和上次一樣,千萬別跟人去太僻靜的地方……”
用猶如蚊子似的聲音叮囑了一大堆,就連越千秋自己也覺得有些婆媽。可不說什么同舟共濟之類的話,純功利來說,現在使團中剩下的只有小狗小貓兩三只,如果這引蛇出洞最終把甄容給賠進去,他就沒人可用了,他不得不小心謹慎一點。臨到最后,他又額外加了一句。
“萬一遇到喪心病狂的家伙想要圍殺你,這時候你就拿出殺手锏,直接喊我是蕭王孫!”
看到甄容明顯那瞠目結舌的表情,越千秋就輕輕咳嗽了一聲:“又或者叫,大燕皇族在此,誰敢殺我!”
這極其羞恥的話他自己是絕對不會叫嚷的,可此時一本正經提點甄容時,他卻顯得振振有詞,語重心長。
“當然,也可以說些晉王殿下不會放過你們之類的話,這叫惑亂人心。只要人一亂,以你的功夫,找到脫身的機會易如反掌。獨在異鄉為異客,除了借勢,咱們沒別的辦法。”
越千秋一面說一面齜了齜牙:“如果真的能讓秋狩司冒險再和你接觸一次,那這一回我們就可以讓他們吃個大虧!秋狩司從前害過你,也害過我,我們這次到了北燕,更是沒少吃暗虧,此仇不報非君子,你說對不?”
“好吧,好吧,你不用說了。”甄容只覺得自己徹底被越千秋帶歪了,心想真的遇到必死場合,也就顧不上羞恥了。當越千秋終于挪開那條沉甸甸的腿時,他總算得以坐起身來,卻是沒好氣地說道,“不過下次麻煩你想一點正經的詞!”
甄容撂下這樣的話,緊跟著便爬起身來,往下走到屋檐邊上縱身一躍下地,一聲不響牽馬過來上了馬背,竟是揚長而去。
見此情景,那些原本在門前彼此虎視眈眈的禁軍和秋狩司校尉登時大吃一驚,眼看想去阻攔卻來不及,有幾個人慌忙牽馬去追,但更多人都圍到了屋檐底下。
而對于這些聚集在下頭的一堆人,越千秋卻仿佛沒看見似的,繼續躺自己的。直到有人爬上屋檐,小心翼翼地靠近,他才睜開眼睛道:“怎么,我躺在這兒犯法?”
“九公子,甄公子去哪了?”
“這天豐號到底是不是我大吳的據點,還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能有結果,我打發他回蘭陵郡王府了。”說到這里,越千秋頓了一頓,這才似笑非笑地說,“你們如果擔心他跑了,又或者和人聯絡,愛追就去追,也可以去蘭陵郡王府守株待兔。”
那個率先爬上屋檐的是蕭敬先新上任后提拔上來的偏將,見越千秋說得坦蕩蕩,他一低頭看見秋狩司的人已經追上去了,他忍不住低聲提醒道:“九公子,大伙都看得出來,晉王殿下對你們可謂是關心備至,你可不要讓外人有機可趁,到時候反而連累了他!”
越千秋沒想到人家居然怕他這兒出問題連累了蕭敬先,頓時哈哈大笑。笑過之后,他才懶洋洋地說:“如果晉王殿下在這兒,他肯定不會有這樣的顧慮。我坑誰也不會坑他,你就等著瞧好戲吧。讓秋狩司那些人去追,你省點力氣,回頭會有好消息的!”